不過,陸澤埜難得沒有為難她,轉過她的臉,剛要親上去,被白露抬手擋在嘴唇前,“男女授受不親,陸澤埜,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
陸澤埜眼裏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卻到底隻冷哼一聲:“昨晚他跟別人睡的時候,可沒想到你是他女朋友!”
陸澤埜這些話,像一把刀子,一下戳在白露的心口。
“有意思嗎?”
她忽然站起來。
陸澤埜抬頭打量她,分明是她站著他坐著,可他眼裏的氣勢卻還是那樣居高臨下,“生氣了?”
他站起來,像哄寵物一樣,“好了,我帶你去找那變態。”
他起身打了個電話,白露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不過聽他的語氣,帶著幾分玩味,雖然不恭敬,但也沒有跟她說話這樣的輕挑。
打完電話,又叫保鏢進來交代了幾句,才帶著白露出門去了。
白露倒是第一次聽陸澤埜叫別人變態,在心裏暗暗腹誹,“還有誰能比你更變態。”
不過,到了地方白露才知道,這世上,原來真的還有人比方聿城更變態。
那是坐落在郊區的別墅,據陸澤埜說,是一座私人醫學研究所。
車一直開到別墅內,整棟別墅不見一個人,連門禁都是自動的,白露覺得很神奇。像陸澤埜這種有被迫害妄想症的人,走到哪裏身邊都離不開保鏢暗衛的。
可是來這個地方,他卻一個人也沒帶。
而在這建築裏,白露真的一個人也沒看見。陸澤埜帶她往西邊那棟建築走,一進大門,就聞到一股強烈的醫院的味道。
陸澤埜帶她穿過長長的走廊,在最後一間房門前停下來。
房門並沒有關上,以陸澤埜的性格,大概會直接推門而入。可是白露卻沒想到,他竟停在那裏,抬手敲了敲門。
隻敲了三聲,裏頭靜悄悄的,陸澤埜也沒推門進去,竟就那樣等著。大約過了半分鍾,裏頭才傳來一個沉沉的聲音,“進來。”
陸澤埜推門進去,白露跟在他後頭。
她本以為,這種地方,推開門會是一間很小很暗的暗室,卻沒想到,裏麵竟然燈火通明。而且目測麵積得有兩三百平,呈橫向分布。
且各種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儀器和瓶瓶罐罐。
陸澤埜說:“前麵那些房間的門都是假的,這一排,就這一間房子。”
白露目瞪口呆。
特別是那些瓶瓶罐罐的,她走近了才看清,竟然全是大腦,一整排,各種形態,各種大小的。
白露這才明白,陸澤埜說的變態是什麼意思。
她正挪不動腳步,見裏頭有個小房間的門開了,有個穿白大褂戴口罩的男人走出來,那張臉捂得很嚴實,隻看得到一雙眼睛。
見到兩人,他也沒有摘掉口罩的打算,隻不冷不熱地瞥一眼陸澤埜,然後將目光挪向白露:“就是她?”
他那眼神,很淡很淡,淡得幾乎不像在看人,可是白露心裏卻像被什麼冰凍了一樣,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從前白露一直以為,像陸澤埜這樣的男人,已經很可怕了。可是卻從來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人。
陰鬱森冷,隻需一個不經意的眼神看過來,就能讓你渾身汗毛直豎,寒意透骨。
可是那雙眼睛,白露卻隻覺得熟悉,仿佛是在哪裏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