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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到了正午時分,日頭正高,崖頂上,人頭攢動。
三四十名王府護衛被用麻繩捆成了一團,這麼多人捆在一起,一層又一層的繩索,讓人連喘氣都有些困難。
水玄被單獨綁在了一棵大樹邊,周圍五六人看守著。
他的目光落在三丈之外的身影上,隻見那藍衣麵具人正慵懶地靠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邊上還有一人給他撐著油紙傘,另一人拿竹筒給他裝水喝麼,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出門來郊遊。
空氣原本還很寂靜,倏然間響起了馬蹄聲,水玄心想,該不會是殿下來了?不過聽這馬蹄聲顯然出自一匹馬,難道殿下沒帶人來?
想到這兒,水玄偏過頭去看,等那抹人影近了,他大吃一驚。
相思?
“你出爾反爾!”水玄朝著劉雲鶴的方向怒視。
“我說了,你若是不寫信給容淺,我便寫給相思,可我沒說,你寫給容淺我就不寫給相思了。”劉雲鶴淡淡道,“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要放過相思,這怎麼能算是出爾反爾。”
“你!”水玄咬牙,隨後偏過頭朝著相思的方向低喝一聲,“別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相思望著眼前的情景,滿目驚訝。
“你還不明白麼。”劉雲鶴的視線掃過相思,“用你們二人以及王府眾人的性命,引容淺君離蘇前來。”
“你為什麼這麼做?”相思蹙眉,“你究竟是什麼人要如此算計殿下?”
“我與容淺之間有什麼仇怨,你們就不必多問。”劉雲鶴笑了一聲,“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就在離蘇逃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相思擰起了眉頭,而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原來王妃是被你擄走的?你就是那個一直在暗中搗鬼的神秘人!”
“是又如何?”
“你!”相思咬了咬唇,而後道,“你放了水玄,要殺要剮,衝著我來。”
“你省省吧。”劉雲鶴笑道,“你們二人可不是我的主要目標,我等容淺來。”
“你……”相思還想再說什麼,耳畔卻傳來了一陣的馬蹄聲。
她忙回過身去看,同一時間,水玄與劉雲鶴也看了過去。
前方的路塵土飛揚,但人群中那一抹雪白分外醒目。
是容淺帶著王府的護衛們來了。
“來了。”劉雲鶴唇角勾起一絲笑意,“我就知道他會來的。”
“容淺,別來無恙啊。”劉雲鶴望著前方棗紅色大馬上的白衣男子,笑道,“喲,離蘇沒跟來?”
“當然不能帶離蘇來。”容淺雲淡風輕道,“怕你汙染了她的眼睛。”
“也罷,等解決了你,我再去找她也成。”劉雲鶴冷笑一聲,站起了身,“容淺,你我還沒有真正交手過吧?之前都是拿我的屬下給你耍,今日,我親自應付你,你接招麼?”
“按照約定,你要先放人。”容淺麵無表情道,“劉雲鶴,你還挺有兩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