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池子裏,容淺早已是滿頭大汗,渾身幾乎要散架一般,聽著君離蘇的聲音,歎息一聲。
她果然還是不放心的。
“我能有什麼不適的?就當是泡個澡,你不用操心了。”容淺努力使自己的聲線保持平穩,不泄露半絲異常的情緒,“我若是不舒服了,會叫你的。”
聽著容淺如此說,君離蘇靜默了片刻,而後道:“好,若是不舒服,記得要喊我。”
“知道了。”屋子裏頭的容淺回答著。
“看吧丫頭,我說什麼來著,能有什麼影響,不就是泡個藥池子,你真是關心則亂,你好好查查那幾味藥材,對人體構不成什麼傷害。”月無憂朝著君離蘇冷哼了一聲,而後伸手將她扯走,“說好了要給我老人家烤雞吃呢?索性現在你沒事可做,咱們就一邊等著,你一邊烤,說話可得算數。”
容淺聽著月無憂的聲音愈來愈遠,想來是君離蘇被他拉走了,便呼出了一口氣。
然而很快的,肌膚上的燒灼感愈發強烈,他幾乎要以為自己都能被燒出個洞。
他曉得這是藥性在發揮作用。
忍,要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腦子似乎愈來愈迷糊……
終究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再次清醒過來,又不知是過了多久,身上十分疲憊,不過,再也沒有疼痛感了。
耳畔,響起月無憂的笑聲:“老夫就知道!老夫一定會成功的!從今往後這小子再也不用喝血了,他今後就會是個正常人,你們就樂吧你們。”
“月叔,我真是不曉得該如何感謝你。我……”
“行了行了,感謝的話就不必多說了,丫頭,你若是真的想謝,就給老夫多烤幾隻雞!”
“小意思,今後月叔想要吃什麼,隨時跟我們提出來便好。”
容淺聽著耳畔的交談聲,唇角輕揚起一抹弧度。
藥浴成功了。
以後,他終於能像個正常人一樣。
……
數月後。
君離蘇挽著容淺胳膊,行走在帝都的街道之上。
她如今已經小腹微隆,近來食欲越來越好,目光掃過街道的兩側,尋思著要買點什麼零嘴來吃。
而就在下一刻,身旁有人呼嘯而過,那人的手似乎是掠過了她的腰間。
君離蘇當即低頭,看到的便是掛在腰間的一塊玉佩,已經消失不見。
“小賊,哪裏跑!”君離蘇朝著前頭那人嗬斥了一聲。
容淺目光一涼,正打算出手,忽見前方出現一抹蔚藍色的身影,直奔那小賊而去,那人身輕如燕,十分輕鬆地就躍到了小賊麵前,伸手直接扣上了那小賊的胳膊,擰到了身後。
“把你剛才偷的東西拿出來!”那人嗬斥一聲,小賊連連求饒,隻得乖乖交出了方才偷的玉佩。
君離蘇望著那抓賊的藍衣男子,怔了怔。
劉雲鶴。
前些日子他跌落懸崖,派去崖底的人並未找到他的蹤跡,她當時就想,他興許還活著。
他果然活著。
再說劉雲鶴從那小賊手上拿了玉佩,便走到了君離蘇的身前,將那塊玉佩遞給了君離蘇,“姑娘,我方才遠遠地看見那賊人偷了你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