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寢殿內伺候的都是貼身內豎,梁慷這個大總管這次可是盯得緊,自從陳王中毒開始,梁慷便非常自責,自己沒有把好關讓歹人有機可乘。
現在可用的這些人都是梁慷親手帶出來的,自己的徒弟之類,宮女也是他親自挑選的,禁衛軍也增加了數倍,現在可謂是嚴密的部署,任何人都難以接近這裏。
陳王這些天都是昏頭昏腦的度日,這日他剛躺下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了三十幾年前的那件美好的事情。
用我三生煙火,換你一世迷離,我自是年少,韶華傾負,長街長,煙花繁,你挑燈回看,短亭短,紅塵輾,我把蕭再歎。
終是誰使弦斷,花落肩頭,恍惚迷離,多少紅顏悴,多少相思碎,唯留血染墨香哭亂塚,蒼茫大地一劍盡挽破,何處繁華笙歌落,斜倚雲端千壺掩寂寞,縱使他人空笑我。
任他凡事清濁,為你一笑間輪回甘墮,寄君一曲,不問曲終人聚散,誰將煙焚散,散了縱橫的牽絆,聽弦斷,斷那三千癡纏,墜花湮,湮沒一朝風漣,花若憐,落在誰的指尖。
那年他十五歲還未到弱冠之年,他帶著貼身內豎梁慷喬裝打扮成富家公子去鄭國遊玩,這是本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如果被鄭國人發現會直接將他關進大牢,因為沒有鄭國國君的允許任何他國的王儲都不能踏入這裏半步。
當時他化名為‘陳帆’偕同梁慷喬裝進入鄭國,陳國土地肥沃物產豐富,而鄭國山川河流最為著名。
“少爺,您這次出來老爺會責罰你的,”梁慷擔憂的道。
“哎呀,梁慷你真囉嗦,等本少爺回去就把你給換掉,找一個話少的伺候,”陳王沒好氣的道。
“少爺,奴才是擔心嗎?”梁慷苦著臉沒好氣的道。
“喲,你還敢給本少臉色看,哼…”陳王當時年少氣盛的道。
此時一頂褐色的嬌子從他們麵前經過,一個女孩子剛好掀開轎簾對他四目對視,驚鴻一瞥的一眼讓他終身難忘。
“少爺,少爺…”梁慷看著有些呆愣的陳王道。
“那個女子的眼睛好美,她真的好美,”陳王喃喃自語的道。
“少爺,您再說什麼,誰呀?”梁慷呆頭呆腦的問道。
“一個女子,剛剛路過的女子。”
“哦…”
本以為今生再難相見誰知命運捉弄,讓他夜夜魂牽夢縈的女子最終成為了他的王後。
新婚之夜,陳王挑開她的紅蓋頭嚇了一跳,內心‘砰砰砰’的跳過不停,他永遠忘不了那雙好看的眼眸和那如沐春風的微笑。
他內心非常的悸動,覺得這是老天賜給他的因緣讓他們好好的夫妻恩愛,誰知道朝堂風雲詭異變幻莫測,一個他國的公主本就讓人生疑何況還是一國之母,所有他為了維護朝堂慢慢的舍棄了心中的那份愛。
當時姬環羞澀的抬頭看了一眼,隻見他身著大紅喜袍,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顏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顯得男子風流無拘。
她一時間被陳王的俊朗容顏迷住,她在鄭國曾聽人說,陳王是個其貌不揚的怪人,當時她寧死不嫁,可也拗不過她的父王,隻能下嫁與陳王。
可見傳言不可信,今日一見芳心暗許,希望能與陳王舉案齊眉,恩愛到老,她不知道原來自己早已經入了他的法眼不能自拔。
後來陳王顧忌江山社稷而不得將這份感情隱藏,她慢慢地發現,自己對他的愛越深就會越痛,即便是陳王普通的一句問候,也能讓她溫暖很久,直到她懷孕並生了太子師,她才有了寄托。
其她姐妹陸續進宮,雖說她是王後,可她就越來越沒有地位,她就這樣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等待著與他相聚,她要表現的大度得體,因為她是王後,所以她失去了本來該有的寵愛,所以她由愛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