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久違的微笑,泠卻給溫簡倒了杯熱水,然後兩人都坐到了火爐旁邊。
“泠卻,我問你一件事,你能如實的告訴我嗎。”
以為溫簡要問許尉戰死的事,泠卻不以為然的笑笑:“當然,我又沒有理由騙你。”
“我哥喜歡的人是不是許尉。”
溫簡是用陳述句說出的這句話,說的很平淡,仿佛在告訴她到吃飯的時間應該吃飯一般正常的陳述句。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泠卻一時語塞,當初無卿特意警告過她,讓她一定要瞞住溫簡這件事。
思考了一下,泠卻笑著開口:“溫簡,你是不是覺得我整天在王府太悶,所以來給我講笑話的,哈哈。”
“我看到了我哥寫給閣羽的信。”
溫簡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泠卻,仿佛想把她看穿一般犀利的眼神,讓泠卻有些怯怯。
不過無卿已經說過了,絕對不能說出來這件事,她隻能死皮賴臉的不承認。
見泠卻還是不想跟她說實話,溫簡突的一下就哭了出來:“泠卻,你說我哥是不是被別人威脅了才故意這麼做的。”
沒想到溫簡回突然哭出來,泠卻一下慌了了起來,趕緊起身安慰她。
“你先別哭,我告訴你實情之後,你再判斷你的想法對不對。”
見泠卻答應她說實話,溫簡趕緊擦掉自己的淚,認真端正的做好準備聽她說。
“唉”
泠卻先是歎了口氣,然後又不明深意的看了溫簡一眼才接著開口:“溫簡,當初你爹阻止你跟閣羽在一起的時候,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我想聽的不是。。。”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溫簡喝了口水仔細的想了想,才回答起來:“我爹想跟周家聯姻,並且閣羽還是江湖中人,跟何家不是一路人。”
“然後你是怎麼去說服你爹的?”
“我說何家投靠了鮮王就不必再跟人聯姻抱住地位了,而閣羽雖然是江湖中人,可他是真心愛我的,愛,跟身份還有地位沒有關係。”
“那跟性別有關係嗎?”
被泠卻的一句話問倒,溫簡一時語塞,沒有回答出來。
隔了一會,瞬間明白了泠卻的意思。
“你是說我哥剛好愛上了一個性別跟他一樣的人,就好比跟身份地位一樣的可以拋棄的性別。”
溫簡的解釋很到位,泠卻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看,你都懂了。”
雖然想通了,但是溫簡的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畢竟懂了跟理解是兩種層次,況且她從小接受的思想就很保守。
擔心溫簡繼續轉牛角尖,泠卻再次開口:“沒有什麼好想的,你就當他真的已經死了,不是更好嗎。”
“可是,可是,唉!”
連著可是了兩句,溫簡都沒有可是出來什麼,最後隻好化作長長的一聲歎息。
泠卻吃過午飯之後就開始發呆,不知道因為什麼,心裏就是有些煩躁。按理說她看到白棗下崽應該開心才對的,為什麼總覺得自己高興不起來。
看著外麵的陽光那麼充足,突然萌生了想出去轉一圈的想法。
“自徘,把我的披風拿來,我想出去走走。”
聽到她想出去的話,自徘愣了一下:“王妃,王爺說了,外麵太冷,您不能出去。”
“難道我就在王府裏轉一下都不可以嗎?”
實在找不到理由回拒她,自徘隻好由著她。
王府其實沒什麼好轉的,確切的說是,大冬天的,哪裏都不好看,到處光禿禿的一片。
看著泠卻麵無表情的臉,自徘又不怕死的開口:“其實王府以前冬天很漂亮的,因為王妃不喜歡雪玫姑娘,所以王爺便命人把所有的梅花樹全砍了。”
“。。。,我隻是不喜歡人,又不是不喜歡樹,你說現在這王府什麼景色都沒有,我看什麼?”
別的官眷經常在閑暇時間進行遊園或者小聚,而她卻總是待在鮮王府,對外麵的一切都不了解。
“唉”
泠卻長長的歎了口氣,就朝泠院走了過去。泠院是之前常雪玫住的院子,後來人不在了之後,烏無卿就把它改名送了給泠卻。
雖說院子裏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疼愛泠卻的這份心卻表現的淋漓盡致,讓其他女子羨慕不已。
現在的泠院裏有個溫泉,之前的時候她跟烏無卿還過來過呢。想到之前的情形,泠卻竟有些臉紅了起來。
“小南,你說王爺是不是在外麵有了新歡了,感覺王妃好像失寵了呢。”
“別瞎說,小心被人聽了去。”
其實泠卻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裏竟然有了寫酸楚,想到以前的種種,可能剛才那個侍女說的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