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醉仙樓
“落日橋頭幾分暮色被渲染,
畫樓清蕭是誰吹一曲委婉?
我折柳路過你前世的期盼,
一筆朱砂輕輕點……”
“扣扣……”
門外傳來婢女的聲音
“憐兒姑娘,莫公子來了。”
“讓他進來吧。”
隔著一層輕紗,冷憐的聲音傳進婢女的耳中,雖未見其容貌,但聽其清脆溫柔的妙音也能猜到此女子定美。
“莫公子是有多久沒來了?”
輕風拂過,輕紗被吹起,冷憐起身走至莫禦寒身前,玉手執壺倒茶入杯中遞與眼前許久不見的男人。
莫禦寒接茶入座,輕泯一口,道:
“處理了些事物,久了些,這不一有時間,便來你這兒了。”
“累嗎?”
冷憐明知故問,不過許久未見,還是得打趣一番才好。
莫禦寒並未回答她,起身,掀開輕紗,輕撫那把一月前他親自贈與她的琴。
“自我送你這琴,都沒有親眼見你彈奏,事物繁忙,甚是想念你的琴聲。”
冷憐打趣道:
“你若是日日來,我日日彈給你聽。”
“你若是嫁給我,我便能日日在家聽你彈琴吟唱作詩,豈不妙哉?”
冷憐並未回答他的話,而是走至琴旁,素手撫琴輕唱:
“**幾縷秋水伊人書卷氣,
梨花飄灑如雪嫋嫋心事若旖旎,
三千紅顏怎如你,婉轉的清麗,
一紙紅箋寫你,我該怎麼落筆……”
“即興而發?”
冷憐笑而不語地望著他,未點頭也未搖頭,起身走至窗前,輕吟:
“秋色連荒煙,落花誰憐,琴聲太婉約,心事錯付弦,絕句手中輕拈,夜不眠,轉身你不見,世事變遷,我又彈一遍,卻渡不過從前,茶還未涼,我提筆書,寫盡了幾行怨,一夜落花,徒消瘦了嬋娟,酒寒人更寒,燭火未曾添,墨還未幹,人事淡泊,過往被風吹亂,一夢千年,怪我醒得太晚,誓言如雲煙,經不住流年。”
莫禦寒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冷憐身上,簽起她的手,將她攬於懷中,“你太感傷,又多愁,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你不心疼,我心疼,世事變遷,唯有我,不變一直在你身旁。”
窩在懷中的冷憐雙眉緊鎖,不語,望向窗外的遠方,心中思緒萬千,可她自己也不知,她愁的是什麼。
天色漸暗,一輪彎月爬上樹梢,掛在上空,將漆黑的夜點亮。
“今夜沒有星星。”
冷憐喃喃,看著夜空,有一種說不出的愁緒。
“沒有星星,但你有我,我是你最亮的那顆星。”
莫禦寒說與她聽,在她額前輕輕一吻。
“寒。”
冷憐輕喚。
“我在。”
冷憐看著他,雙手不自覺地撫摸上他消瘦的臉龐。
“寒,你瘦了。”
“蒽,因為想你。”
莫禦寒直接說出了實話。
殊不知,在他的心底,還埋藏著一句道不出的實話,那一句實話,他深知,即使他說了,依冷憐的性子,不會接受,所以,他選擇不說,就埋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