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在這兒?”
這是徐傾城醒來後的第一句話,臉色陰沉地讓身旁伺候的丫鬟芙伊不禁後退一步。
芙伊顫著身子,諾諾地開口:
“小姐,這是芳傾苑,是皇上抱您回府的。”
“抱我?”
徐傾城揉了揉發疼的腦袋。
“我?是喝多了?那個傻缺木頭抱我回來?”
“是的,小姐。”
芙伊不敢多說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麵前的徐傾城,雖說是大小姐剛回來,她昨日也有去打聽過,聽聞之前的大小姐人很好,隻是後來誤食了噬心草才一睡便是五年,可眼前的大小姐,臉色眼神卻陰沉地可怕,讓她不自覺地後退一步。
徐傾城看著她的動作,輕啟唇。
“你很怕我?”
“沒,沒有。”
芙伊猛地搖頭,跟個撥浪鼓似的。
“小姐醒了,就讓芙伊幫您穿衣吧。”
“不必,我自己動手。”
語畢,徐傾城起身一個旋轉便已將衣穿好。
芙伊驚地說不出話來,雙眼睜得跟銅鈴般大小。
“小,小姐。”
“我想出去走走,你要跟著嗎?”
徐傾城留給芙伊一個背影,便推門出去。
“小姐,你等等我。”
回過神的芙伊喊著,急忙跟了出去。
冒冒失失的芙伊剛一出門口便一頭撞在了徐傾城停下來的背上,嚇得芙伊跪在地上。
“小,小姐,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撞您的,奴婢該死,望,小姐你能罰得輕些。”
“起來。”
徐傾城看了跪在地上的芙伊一眼,不喜歡看到動不動就認為自己錯了的樣子。
芙伊抬頭看著徐傾城,起身,雙手不自覺地挫著衣袖子,低聲:
“小姐,你不責罰奴婢嗎?”
“你無心之失,我為何要罰你?”
徐傾城無奈,這個傻缺木頭,怎麼找了個唯唯諾諾動不動就請罰的丫頭?
也罷,看這丫頭,也挺機靈,暫且留著吧。
徐傾城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放眼望去,死氣沉沉的。院落還有幾棵枯樹,問身旁的芙伊:
“這院子是有多久沒人住了?”
芙伊看著空曠的院子,回答:
“這是小姐的住處呀,隻是小姐你五年沒回來了,雖然看上去淒涼,但每天都會有人來打掃,隻可惜,那幾棵枯樹是救不活了,但是老爺依舊沒有打算要扔掉的樣子,就任由它放在那兒了,不過,每天有人打掃,一塵不染的,很幹淨,空氣的味道都變得好聞了,而且,小姐身上還有一股香味呢。”
芙伊湊近徐傾城身旁用鼻子靈敏的嗅覺聞了聞,
“唔,好像是桃花香?不過真奇怪,都要入冬了,哪來的桃花?”
芙伊自顧自地說著,卻不知徐傾城的神情微微變了變。
“想看桃花?很簡單。”
徐傾城隻身躍上半空,在枯樹間來回穿梭,揮動著衣袖,身姿輕擺,不知何時,從袖中變出一支玉笛,琉璃剔透,刻著朵朵緋色桃花,紅唇微張,輕吹,不到一刻鍾的功夫,枯樹仿佛聽到了玉笛的呼喚,似有靈性般地長出嫩枝,抽出新芽,開出朵朵桃花,綻放在綠葉襯托的枝上,嬌嫩欲滴,微風拂過,花瓣時不時地飄落在空中,桃花紛飛,在入冬時節,已為罕象。
“這,這怎麼可能?”
芙伊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番景象,這,這不可能,又不是春季,怎會開出桃花?
吹一曲,桃花綻放,枯木再生。
舞一曲,衣衫飄渺,眉間一點朱砂,三千青絲淩亂於空中,雙眼迷離,玉指輕觸,片片花瓣旋轉飛舞,纏繞在那抹身影旁,輕扭腰肢,隨花舞動,在一片似海的桃花瓣中沉淪、、、
下了早朝的池輕易,徐守傅趕來芳傾苑時便已看到這景象,立在院子門口,不禁為之一歎,被此景吸引,沉迷,久久不能回神,沉浸在這美好之中。
而徐陌離,聽聞爹爹下了早朝去了芳傾苑,叫了貼身丫鬟璐璐一同前來看望剛回府的徐傾城,誰知竟看到這一幕!
這,這不可能!
明明入冬的時節,為何徐傾城的院中如春般開著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