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來時,什麼都沒有,連冷都感覺不到。
我已經站在了風月無邊的懸崖,你可曾看見?
他低眸掃了她一眼,正欲開口簡單詢問的時候,手機鈴聲一下打破了這種緊張肅穆的氣氛。他抬手輕輕拂開了戚媛拉著他衣服的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眉梢一挑,衝著眼前的人擺了擺手,說:“你先去洗澡換衣服,別著涼了,一會上來看你。”
何思煙聞聲,用力的點了點頭,就小跑著上了樓,說實話,此時此刻她自己也很想洗澡,雖然是演一場戲,可這江西像是十多年沒見過女人了,忍住惡心被他摸了一圈,總算解脫了。
蘇白往外走了一步,站在大門口,慢悠悠的接起了電話,他說:“哪位?”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陣,緊接著就聽到了一陣哼哼的笑聲,笑的尤為陰險。
“江叔?舍得出現了,怎麼,需要我做點什麼,你吩咐就好。”他的語調冷淡,仿佛他們之間並沒有徹底鬧崩,那天晚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或者說,那事和蘇白沒有任何關係。
“蘇白啊,你真是可以啊。我真的差一點就被你騙了,不過呢,用腳趾頭想想我也知道,你這種人是不會用真心的,說真的,我是從來沒相信過你。”
“可是你以為你幫警察端了我的毒窩,那些錄像帶就會沒了嗎?怎麼樣?照片可還滿意?”江西說著,便哈哈的笑了起來,笑的特別猖狂,嘖嘖了兩聲,說:“蘇白,你會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就是在玩火,反正我現在什麼都沒了,你給我等著,乖乖等著……涼伊那丫頭,我動定了。”
他哈哈的笑了起來,隨即,不等蘇白說話,他就把電話給掛了。此時此刻,蘇白獨自站在門口一言不發,握著手機的手,垂在了身側,沒有人敢靠近去問一句。
“怎麼說?”李拓上前一步,問道。
蘇白微微皺了眉,暗自吸了口氣,才幽幽的睜開眼睛,並未回頭,而是徑直的步入了雨幕之中。
“幹什麼?”李拓緊了眉頭,往前走了兩步,拿起了一旁的雨傘,走了兩步就停下了腳步。
隻聽他冷聲說道:“回家。”
李拓站在原地,看著車子遠去,沒好氣的笑了笑,這才轉身回了屋內,負責善後。
涼伊完全沒有想到蘇白會忽然回來,而且動靜還鬧的挺大,房間大門被打開的時候,涼伊一下子就被嚇醒了,這兩天她本身也睡的不是很好,江西又在逃著,她挺怕這個時候有人對自己下手的。
何家一直不救人,說不定這人就像瘋狗一樣咬人了。
可蘇白突然回來,她沒有一點感動,而是後背發涼,因為她知道,蘇白回來,說明江西回來了,他要做些什麼了。
這群浪跡天涯的人,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唯一怕的,大概是咽不下一口惡氣。
泄憤遠比命重要。
涼伊一下坐了起來,之前適應了黑暗,這會一下子開了燈,眼睛就有點不適應,燈光顯得十分刺眼,她抬手捂了一下眼睛,片刻,才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蘇白帶著一身寒氣站在門口,臉色有些白,沉著一張臉,臉上的表情有些緊繃,感覺像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似得。
“怎麼了?怎麼突然回來了,你不是說不回來了麼?”涼伊輕輕揉了揉眼睛,略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蘇白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氣,兩人就這樣默不作聲的對視了好一會,他臉上緊繃的表情才慢慢的鬆了下來,緩步走了進來,順手關上了門,脫掉了身上有些濕的外套,隨意的丟在了一旁的櫃子上。
“回來捉奸來著。”
“嘁,騙人,捉奸應該帶著西瓜刀。”涼伊斜了他一眼,瞥見他上來竟然連鞋子都沒有換,看來是挺著急的,頭發上臉上還帶著水珠,估摸著是淋雨了
。
她笑著從床上下來,給他拿了換洗衣服,捧在手心裏,舉到他的麵前,笑道:“那辛苦蘇先生了,大半夜的千裏迢迢回來看看我,給你,快去洗個熱水澡,別著涼了。蘇先生,要是因為來看我而感冒了,我會自責的,畢竟蘇先生可是十佳青年之一。”
蘇白解開了脖子上的領帶,看了看舉到他眼前的衣服,又抬眸看向了涼伊的臉,不自覺的揚了一下唇角,手裏握著領帶,眉梢微微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