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易那邊正好完事,剛開車準備去學校,就接到了他小心肝的電話。
“寶貝想我了?我這就過去。”男人單手握著方向盤,開車之前,還特地對著後視鏡擺弄了一下自己的黑發。
崔之夢語氣有些急切,“承易,我在醫院。”
厲承易一聽,還差點摁錯了發動汽車的按鈕,“怎麼了?為什麼會在醫院?”
“一言難盡,不過不是我自己的事,是我爸的事,你去警局好不好?他被人強硬地帶走了,那些警察做事太過分。”崔之夢就是這樣的人,真的從心理上依賴了某個人之後,她就是什麼話都藏不住的,心裏的委屈也願意都和他傾述,這會兒說話也是帶著幾分怨恨的,“應該是華芯找的人。”
厲承易一聽就明白了,馬上就說:“你自己過來當心點,我現在就去。隨時聯係我,別擔心,這種小事,我能解決,嗯?”
崔之夢不擔心,因為她相信厲承易。
…………
半個小時之後,她才在堵車的高峰期之中,到了警局。
她看到了厲承易的車子就大搖大擺地停在一旁,等到自己下車的時候,倒是見到另一輛黑色的車子也停了下來,有人從裏麵出來,行色匆匆,崔之夢也沒見到那人什麼樣子,沒多做他想就直接朝著正門口進去。
不過等到她走進的時候,這才發現剛剛進去的那個男人,是厲承易叫來的。
對方此刻正客客氣氣和厲承易握手,然後不知是厲承易說了幾句什麼,那人已經開始在訓話了。
崔之夢知道是這個情況,心裏其實是有些暗爽的。
也許你不能否認社會就是這樣,可有些讓人無法用正常方法去解決的人,也不外乎以暴製暴的道理,這不是真理,隻是人活在這個社會裏,必須是要去麵對的一個事實。
厲承易穿了件短袖的襯衣,淺藍色的,下麵是一條灰色的九分休閑褲,露出了腳踝,雙手插著褲袋,就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看了一眼邊上兩個已經恨不得要點頭哈腰的小警員,眼角餘光瞥見了門口的崔之夢,他眸光頓時柔軟了一些,衝著她招了招手。
崔之夢上前,他拉住了她的手,湊近她問:“剛剛為難你的是誰?”
崔之夢就知道,他這意思是要興師問罪了,其實那人這會兒就臉色窘迫地坐在一旁,她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算了,我想先見見我爸。”
“他可以走了。”厲承易輕輕巧巧地說:“關於家暴的事,我會讓律師來解決的,你父親是準備和華芯離婚麼?”
崔之夢一愣。
厲承易說:“我剛剛已經見過他了,不過他似乎是不願意和我說太多,我讓人送你們先回去,這裏的善後交給我就好,你和他好好談一談,嗯?”
崔之夢感激厲承易的體貼,她還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又是家暴又是離婚的。厲承易這麼一說,她也是同意的,等自己要走的時候,男人站在警局門口,也顧不上人來人往的,抱著她親了她一口,溫柔地咬著她的耳朵,“晚上在家裏等我,別的不要亂想,有什麼事,第一時間告訴我,讓我很開心。寶貝,晚上領獎勵。”
“…………”
崔之夢被他幾句話吹得耳垂陣陣發燙,難以控製的心跳在不斷的加速著,這個男人已經有了這樣的本事,可以讓她在不高興的時候,被他的言行舉止逗弄得心情愉悅。
…………
厲承易讓人開車送韓樹正和崔之夢先回去,車子是厲承易的,崔之夢走之前,把自己的車鑰匙給了厲承易,他說一會兒他會開她的車回去。
這樣的小舉動,不知為何,讓崔之夢陡然有一種,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男人,已和自己緊緊相連起來的感覺。
她上了車,韓樹正已坐在了後車廂,見女兒進來,“夢夢……”
“爸,回家再說。”
韓樹正點了點頭,司機開了差不多30分鍾,路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一直等到了韓家,崔之夢才發現,家裏的客廳裏一片狼藉,想要找個地方坐下來都難,她歎息了一聲,“爸,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和華芯打架了麼?”
“我怎麼說都是個男人,要真的打架,你以為華芯再是潑辣,還能讓我傷成這樣嗎?”韓樹正臉色很是難看,崔之夢發現自己父親眉宇間除了憤怒之外,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就像是被人給狠狠羞辱了過後,有苦說不出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