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梁子(1 / 2)

“守!”古田山拄刀撐起,綻舌大喝,周遭鹿牙將士迅速收攬殘兵聚攏起來,成半月圓陣,挺槍擎刀,虎視眈眈。

自魚聽潮退回本陣後,黑水鐵騎和屏口白衣騎中一片騷亂,這時,一襲白衣馳出戰陣,馳騁間呼喝連連,將自家將士和黑水大軍迅速穩住,然後徐徐催動座下青牛,朝水富貴緩緩而來。

走得近了才瞧清楚那青牛上的白衣竟是個年紀甚輕的將領,長得寬額闊鼻,身形矯健,他勒住坐騎,拱手道:“屏口風白簾,見過水將。”

“風玉茗是你何人?”水富貴好整以暇地漫聲問到,風家這一代是女人當家秉政,家主姓風,名喚玉茗,也是巨坪山響當當的實權人物。

“正是家母。”風白簾說起母親,態度恭謹起來,朝水富貴身後的軍陣睨了一眼,沉聲道:“水將麵前,晚輩不敢造次,此次出關家母也曾交待過晚輩,若是與咱們巨坪山三個人中的兩個相見,我屏口便可班師回朝了。”

水富貴性子淡泊,一點兒也不八卦,心忖這小子呼喝間便能穩住亂軍,倒是難得的將才,但為將者以正合,以奇勝,他若是用言語拖延,待到敵軍重新擺好陣型,到時又是一樁**煩。水富貴神色平淡,可架不住身邊封大疤瘌嘴賤道:“哪三個人?”

“這其一麼,就是跟屏口東西相望,雄兵驍將,據險而守,以黑水小周天名聞天下的……”

“不就是俺們水大將軍?”

“正是。”

“嘿嘿,小子,你媽倒有幾分見識。”

封大疤瘌豎起大拇指,麵有得色的朝風白簾挑了挑眉頭,好似人家所說就是他本人一般。水富貴老臉微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發現這夯貨仍不覺察,回味無窮地咂吧著嘴繼續問道:“那第二個呢?”

“這其二麼,據家母所說此人執掌王城內務,聲名不顯,卻智計百出,實為王上腰間之錦囊,風白簾若有幸在王城能見著此人,當執弟子禮。”

“這特麼是誰,能跟俺水將齊名?”封大疤瘌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解的望著風白簾說道:“小子,是不是你媽書念得不好,隨便見到個識字兒的就認人家做了先生?”

風白簾聞言一窒,麵色倏沉,水富貴站在一旁也不圓場,封大疤瘌低頭想想所識眾人,卻毫無頭緒,不耐道:“這勞什子錦囊且先不管,你說說那第三個是誰?”

“其三,便是披霞峰主人。”風白簾說著眼神中露出些許敬意,“她……”

“咳,這個不勞你多費口舌了,長公主確能跟俺水將齊名。”封大疤瘌截斷他的話頭兒,點頭道:“如此說來,你屏口參與叛亂到底圖個什麼?”

“所圖者,不過是我屏口的一方安定,我這般說水將信是不信?”風白簾麵容整肅,目光灼灼地盯著水富貴。

水富貴抬眼睨了他一眼,複又微闔雙目,大袖飄搖,依舊不言不語。風白簾拱手歎道:“之前晚輩一直坐井觀天,隻覺我屏口白衣天下無敵,今日得見鹿牙鐵軍,方才憶起東鹿牙西屏口,果然盛名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