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想到在經過花園的時候,卻遇到了她根本不想遇到的人。
恒震陽正由看護推著,在花園裏曬太陽。他也沒想到會遇到梁芷妍。場麵頓時很尷尬。
梁芷妍想裝作沒看到他走過,但是想起他上次說她的不懂禮貌,又隨意的跟他點了個頭。
恒震陽打量著她瘦弱的身體以及快速的步伐,非常不滿的說:“有人啊,害得老人家心髒病發,現在卻還可以若無其事的出現在老人家的麵前,真不知道是不知羞恥呢,還是沒有良心?”恒震陽說話的聲音不響,卻剛好可以讓經過的梁芷妍毫無例外的聽見。
她的腳步驀然停住,僵硬著背脊轉過來說:“老人家,我敬重你是老人,每次都盡量讓著你,但是你有當自己是一個老人嗎?”梁芷妍不想這樣說的,隻是因為這麼久了,恒震陽對她的厭惡不減反增,讓她很無奈。
她說:“老人家,你好好休息吧,不應該操心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他也是個可悲的人,都這麼大的歲數了,卻還是不肯放手。她心裏深深的憐憫他。
也許是梁芷妍臉上同情的表情讓他很不爽,他大聲的說:“我管我的孫子,我的曾孫,何時輪到你這個外人說話?”恒震陽看她長得越來越像梁惠芬的臉,心裏就不自覺的恐懼。說話的聲音也變得疾言厲色。
那個叫梁惠芬的女人奪走了他的兒子,她不會讓這個女孩再奪走他的孫子的!
“你的曾孫?你似乎忘了他是我的兒子,是我辛苦生下來的。”梁芷妍緊緊的抓著自己手上的藥,免得自己太過激動。
“你是嗎?你配嗎?初放隻能叫你老師,在那麼多人的麵前,他叫你媽媽了嗎?沒有吧,為什麼?”他真的是一個很歹毒很惡毒的老人,明知那是她心中的痛,卻偏偏踩著她的痛處不放。
梁芷妍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困難了:“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恒震陽嗤笑她,“因為那會毀了你嫁入豪門的夢想是嗎?”
“才不是。”如果可以選擇,她才不要什麼豪門,她寧可要自己的兒子!“你亂說,才不是你說的這樣。”然而,再多的言語在這樣的事實麵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恒震陽從身後的袋子裏拿出一個大紅色的請柬放在她麵前說:“還想否認嗎?那你說說看這是什麼?”那是他早上才剛剛收到的請柬,王家娶媳婦兒,邀請他恒老去。
多體麵的一件事情啊,梁芷妍啞口無言。
“沒話說了吧。”恒震陽說起喜帖,道,“這樣也好,你放心,隻要你安安單單的做你王家的媳婦,我也不會去幹涉你什麼,但是初放,請你不要再跟他繼續接觸了。明天開始我就會幫他辦理轉學,請你以後都不要再見他了。”語畢,恒震陽就命令後麵的看護推著他走了。
以後都不要再見初放了?明天就幫他辦理轉學手續?這是什麼意思?她想出聲,這才發現自己已然失聲,從頭到腳的冰涼。
琴姐正在打掃衛生,聽到外麵“砰砰砰”的敲門聲趕緊跑去開門。
門一打開,就見梁芷妍滿頭大汗的站在門口。
“梁老師?”她顯得有些吃驚,“你怎麼來了?你找小少爺嗎?”
可能是跑得太急了,梁芷妍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肺部火辣辣的疼痛,不過她顧不上喘口氣,就對琴姐說:“是啊,初放他在嗎?”一下班,她就火速趕來了,恒震陽的話讓她的心裏非常的不安。
琴姐抱歉的看著她說:“小少爺出去了,目前人不在家裏。”
“出去了?去哪裏了?他沒有去上課,是生病了嗎?”梁芷妍的眉心一下子就皺起來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琴姐說,“不然你進來等一下好了,少爺很快就會回來了,要不你等等?”
少爺,小少爺,她沒有分清楚這稱呼到底有什麼不對,她以為琴姐說的是初放很快就會回來了,所以答道:“好吧。”
於是她就在琴姐的安排下,坐在沙發上等。
溫暖的空調吹得她有些昏昏欲睡,緊張了一天的神經卻選擇在這時候慢慢的放鬆了下來,她整個人都酸的不想動了。也許是這裏太過溫暖,她逐漸的放鬆了警惕。
恒廷閻蹙眉站著睡得並不安穩的女人,沒有搖醒她,反而自己上樓去拿了一床薄毯蓋在她的身上。
他坐在她的身邊,月牙形的睫毛在她的眼部投下淡淡的陰影,明顯是睡眠不足的表現。經過十年的雕琢,她出落的更加迷人,也更加令人放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