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妃穿成她的樣子去見殿下,殿下一定會喜歡的。”
“月奴善做胭脂,這是奴婢花了幾倍的價錢,才買通了她府裏的小廝,偷了這一盒出來,胭脂的味道很香,經久不散,顏色桃紅,又貼合肌膚,她能魅惑殿下這麼久,一定是在胭脂裏放了什麼魅藥。娘娘今天也試一試,也許會吸引殿下的注意!”香菱緊咬著嘴唇,顫抖著,拿了胭脂,為潘素雪輕輕塗了一層。
潘素雪望著鏡中的自己,果然,塗上了月奴秘製的胭脂就是不同,雙頰緋紅,麵色紅潤,顯得人也更加嬌媚動人了。
“她不過是一個善用魅術的妖女!”潘素雪冷冷道,“我才是殿下的妻子!”
“娘娘說的是!”香菱連忙附和道。
潘素雪起身,朝門外走去。
香菱跟在身後,喚道:“娘娘,殿下在書房!”
潘素雪來到書房門外,輕叩了下門。
趙恒抬起頭,愣了一下。
“月兒?”趙恒喚了一聲,又突然回過神來。
他晃神了,差點就把潘素雪錯認成寧水月了!
她竟然穿著與寧水月一模一樣的素衣,就連顏色款式都一樣,梳著寧水月常梳的發髻,她站在門外,麵色紅潤,笑靨如花。
她不是寧水月,是潘素雪。
“王妃,為什麼穿成這個樣子?”趙恒皺眉,擺擺手道,“本王在讀書,沒有心情陪你!不要打擾本王!”
潘素雪垂眸,忍住內心的悲痛,她暗暗道:他方才仔細看過她一眼,這說明,這樣打扮還是有用的,若是她一直這樣裝扮下去,也許會奪回殿下的心。
一個癡心妄想的女人,就如同得了癔症一般,不能自拔地深陷。
潘素雪轉身,怏怏地離開了書房。
……
張耆府中。
“她已經開始行動了?”寧水月問道。
梨香道:“不過是偷了一盒胭脂,這一次,她興不起什麼風浪,不過是疑心自己不夠嫵媚,買了月娘子平日裏喜歡穿的素衣,偷了月娘子的胭脂,東施效顰罷了。奴婢已經在那盒胭脂裏放了毒……”
“襄王的女人,不能中毒而死!”寧水月道,“梨香,你放的什麼毒?”
梨香道:“奴婢自然知道她的身份特殊,奴婢放的,是西域的一種奇毒,此毒是從一種西域花草中提煉的,它是一種慢性毒藥,可以讓人的麵貌加速衰老,就連禦醫也查不到病根所在。月娘子放心!”
寧水月點點頭,道:“潘素雪,你將我害的這麼慘,這筆賬,終於可以兩清了!終有一日,你也要體會一下中毒的滋味了!”
端拱二年的冬天,天氣格外的冷。窗外飄揚著鵝毛大雪,風吹在人的臉上,涼颼颼的。
潘素雪望著鏡中的自己,眼睛瞪得老大,她的眼神中滿是惶恐。雙手不禁撫上自己的臉頰,這年,她不過二十二,為什麼臉上竟有了深深的皺紋,白發斑斑,赫然在目,煞是可怖!
“香菱,多為我施一點粉黛和胭脂,為何我看自己這般老了?”
香菱奔過去,連忙扣上了銅鏡,她道:“娘娘,是鏡子壞了,改天奴婢去買一個新的回來,您沒有老,依然美貌動人,端莊秀雅……”
銅鏡被香菱藏了起來,王妃突然長了許多的白發,也許是因為心中鬱結而導致的。香菱並沒有多想。
她為王妃擦的,依舊是那盒從張耆家中偷來的那盒胭脂,如今春夏已過,胭脂也用得快差不多了。
香菱安撫好王妃,離開襄王府,去街市上為王妃買胭脂水粉。
事情就是這樣巧,在汴京的一家胭脂鋪裏,她與梨香撞了個滿懷。
香菱手中的錢袋掉在地上,她躬身去撿,嘴巴裏不饒人地嗬斥道:“哪個不長眼睛的,竟然往本姑娘身上撞?”
梨香垂眸,才發現她撞的不是別人,正是潘素雪的貼身丫鬟——香菱。她一挑眉,輕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呀!”
香菱將錢袋塞進衣袖中,皺眉道:“真是冤家路窄!”
“來買胭脂水粉呀?”梨香毫不客氣地調侃道,“買了擦給誰看呀?”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香菱冷哼一聲道,“早晚有你好看的!”
梨香不以為然,她道:“你慢慢挑選,多的是胭脂水粉,你們家主子是應該多擦些胭脂,免得讓人看見她人老珠黃的樣子!哼!”
“你——”香菱氣結,卻又無話可反駁。她怎麼知道王妃麵貌迅速變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