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離開皇宮,徑直去了寧水月的住處,他將今日王公公的話告訴了寧水月。
寧水月凝眸,輕聲低語道:“看來魏羽今日進宮,極力吹捧了益王一番,皇上的心思,你我都猜不透,倒是王公公,倒是對殿下表了態,以後宮中有什麼風吹草動,都可以通過王公公提前得知,有了王公公的支持,殿下的勝算就多了幾分。”
“月兒,其實本王並無心去爭那個太子之位,可是一想到你的處境,我便不得不下定決心,爭取博得父皇的肯定。”趙恒眼神堅定地說,“寇準很快就會回到京城,此人,是父皇冊立太子的關鍵人物。”
“殿下說得不錯。”寧水月抬眸,與趙恒對視,她緩緩道,“但是殿下不宜大張旗鼓的去迎接寇準,也不能讓你的父皇知道,你在寇準進宮之前,見過寇準。”
“月兒考慮周到,本王會微服離京,在途中會一會這個傳說中耿直不阿的寇準。”
“月兒想與殿下一同前往,不知殿下可否應允。”
“本王當然希望月兒可以跟本王一同去會一會這個寇準,可是旅途勞頓,月兒的身體才剛剛恢複,本王擔心月兒的身體會吃不消。”趙恒眼神溫柔地望著寧水月。
寧水月搖搖頭,道:“殿下不必擔心月兒,月兒的身子又不是紙糊的,怎麼會那麼容易就吃不消?月兒是擔心殿下,月兒去了,還可以幫殿下出謀劃策呢。”
趙恒粲然一笑,攬住寧水月的身子,頭微仰著,他道:“本王一定竭盡全力,去爭取這個太子之位,隻為了,能給月兒一個名分,本王委屈你了。”
“月兒隻要每天都可以看見殿下,就不覺得委屈。”寧水月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熟悉的心跳聲。
“本王是擔心,上次那個刺殺你的凶手,還沒有抓到。”
寧水月搖搖頭,目光深邃,她幽幽地道:“我敢肯定,想要我死的那個人,是香菱。我倒是希望,這一次,她可以再來刺殺我一次……”
“月兒此話怎講?”
“我們可以順便布一個局,將她一舉抓獲。”寧水月道。
“月兒的話,本王明白,但是本王不能讓你冒這個險!”趙恒態度堅決地道。
寧水月安慰他道:“殿下不必擔心月兒,你且聽我說……”
她在趙恒的耳畔耳語了一番,趙恒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了開來。
次日,趙恒與寧水月換了平民的裝束,打扮成商人的模樣,隻帶了幾個隨從,便乘著馬車離京了。
他們將選在寇準的必經之路上,靜候他的到來。
馬車勞頓了兩日,趙恒在那條寇準回京的必經之路上,找了一家客棧,安頓了下來。
客棧很簡陋,客棧內的客人也十分稀少,有一桌喝茶的客人,閑談著,看裝束和說話的語氣,應該是當地村民。
“聽說,寇準寇大人要回京了?”一個村民壓低聲音道。
他對麵的客人呷了一口茶水,悠然道:“恐怕是為了冊立太子的事情吧,寇大人剛直不阿,惹怒了皇上,才被貶黜出京的,現在到了緊要關頭,還是得和他商議……”
另一位道:“若真的是你們猜想的那樣,那皇上恐怕是……”後麵的話,他沒敢說出來,說出來了,被有心人報官,那可是殺頭的罪!
店小二端了一盤炒熟的脆香花生米過去,扯過毛巾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油漬,他嗤笑道:“一群踏在泥土裏扒拉食兒的爺們兒,怎麼討論起朝廷大事來了,這種閑話,最好少說,禍從口出呀,懂不懂?”
閑談的那幾位村民嗤之以鼻地一笑,道:“小二,這是什麼地方,遠離京城的鄉下,山高皇帝遠的,誰會把我們的屁話當回事,不過是茶餘飯後打發時間的閑話罷了。”
小二跟他們好像很熟,隻是笑笑,搖搖頭,忙他的去了。
見有人背著包裹進門,小二連忙迎了過去,他笑盈盈地道:“幾位客官,是要吃飯呢,還是要住店?”
趙恒道:“住店,也要吃飯。可有客房?”
“有有有!”小二連忙招呼著他們進門,見進門的幾人穿衣打扮像是過路的商人,說話的這位像是一家之主,神態氣宇軒昂,不怒而威,舉止不凡。他暗道,今天小店有好買賣了。他指著牆壁上的菜單,對他們道,“幾位爺,小店有很多特色菜,就連京城酒館裏的菜都比不上呢,幾位爺可是來著了!”
“哦?”趙恒見店小二誇張的表情,不由得生了幾分期待,他道,“好啊,你們店的特色菜,每樣都做一份,本……”
趙恒剛想說本王,卻忽然想到,自己現在是微服在外,並不是在京城,他頓了一下,道:“給我的夫人,嚐一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