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向來是一個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地方,即使我不犯人,別人也會找上門來。蘭兒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她不去理會,也不想去深究,因為她知道,這個皇宮注定不屬於自己,自己這隻江南小燕,實在與北方大雁難爭雌。
可是蘭兒萬萬也沒有想到,小小的弄壞衣服事件,竟牽扯出六局一司以及後宮妃嬪的鬥爭陰謀,也因為這件事,竟將自己長留宮中,當然,這些都已經是後話了。
蘭兒得知適才出手相救的王爺正是自己苦覓不著的莊王,心下歡喜,便撇下靈兒追了上去。好不容易追上莊王,卻因為事件突發,自己隻得遠遠望著莊王,不敢聲張,更不敢上前把賬本交與他。
幾番惆悵,蘭兒便慢挪蓮步,回到了尚儀局自己的宿房去了。
“蘭兒,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柏弟生見蘭兒形態消瘦精神萎靡,便迎上來關切的問道。
才幾個時辰就發生許多瑣事,蘭兒自知深宮似海,便不作計較,隻是隨意的搖了搖頭。
“她當然不舒服了,災星一顆,誰靠近啊都會倒黴。”一旁的柳薔薇瞧了一眼蘭兒,似有意挑釁。
蘭兒怒意上頭,想自己自進宮以來規行矩步,從不去招惹任何人,亦不想與宮中人樹敵,怎料人善被人欺,便忍無可忍,盛怒道:“柳薔薇,我已經忍你多時,你不但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今天你若不把話說明白,我決不饒你。”
柏弟生想要上前相勸,怎料柳薔薇無所在意的態度,道:“不是嗎?你剛才才去找過尚服局的陌靈兒,現在她就因為弄壞萬小姐的衣服被罰去暴室做苦力。你說,你不是災星是什麼?”
蘭兒心頭一顫,顯然有些出乎意料。自己離開不過半盞茶的時間,靈兒就遭此變故,正想要去尚服局解釋一切。
柏弟生急忙拉住欲朝外跑去的蘭兒,勸道:“你要去哪?我們都隻是秀女,沒權沒勢的。你救不了她的,別無謂給自己招惹麻煩了。”
“這不關靈兒的事,是那個宮女自己弄壞了衣服栽贓嫁禍的。”蘭兒急道,皇宮中怎能這般不辨是非,讓無辜的人受罰。
柳薔薇忙走上前來,道:“她確實是被陷害的,不過不是什麼宮女,是那個玉林前衛指揮使的女兒吳姝棠。”
蘭兒詫異的望著柳薔薇,就聽柳薔薇繼續說道:“剛才我閑著無聊便四處轉悠,看見吳姝棠在尚服局外邊鬼鬼祟祟,起初我還不知道是何原因,現在才了解,那衣服肯定是她故意弄壞的。”
“她為什麼要把那衣服劃破啊?沒理由啊。”柏弟生此刻不像蘭兒那般急躁,仔細地分析著。
柳薔薇冷笑一聲,道:“這宮裏人人都知道那萬小姐護主有功,太子爺對她疼愛有加,那吳姝棠天生嬌慣,眼裏容不得沙子,自然會伺機報複。”
適才自己追上莊王正想把賬本交於他時,發現他身邊還有一人,此人便是吳姝棠,兩人在石林間拉拉扯扯,似在爭吵,故此,蘭兒就將賬本的事作罷。如此說來,柳薔薇的似符邏輯,又不在情理,不過吳姝棠確實在尚服局附近出現過。不容蘭兒多想,現下最要緊的是去救靈兒,如果可以,自己亦能代她受過,或許正因為這樣,尚儀大人會覺得自己辦事不力,妒忌心強,一個月後就不會把自己的名單呈上去,如此這般,自己就能避過選妃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