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蹙眉,望著眼前的迎春花,何時自己才能像這花一般,開得這樣豔麗還無拘無束恣意妄為自由逍遙。
忽然,蘭兒看見迎春花上立著一黃色蝴蝶,與迎春花的顏色混為一體。不仔細看,還真真看不出來。
邵采女似乎也瞧見了,驚奇道:“這個時節竟已經有這麼美麗的蝴蝶了。”
蘭兒卻道:“不應該啊,迎春花隻是綻開,卻沒完全釋放香氣,蝴蝶不可能會尋味而來。”
說話間,已經有寥寥幾隻蝴蝶飛來,蘭兒更是詫異,莫不是今年的迎春開得早了?
“娘娘,這好像不是迎春花的香味兒。”聽了蘭兒的話,佑清走上前去,嗅了嗅迎春。
蘭兒似乎也聞到了,點了點頭道:“這是密合香的味道,想必是那送花來的公公身上沾染的,故以,香味不是很濃,卻足以吸引蝴蝶。”
邵佑清笑道:“如此,倒是那公公無心插柳了,讓娘娘賞得如此美景。”
蘭兒笑意更濃,微笑間,卻有著說不大上來的意味深長,“確實是無心插柳,不過不是幫了本宮,是幫了你。”
佑清大為不解,疑惑地看著蘭兒。
蘭兒隻笑不語,良久,才吩咐荑若去取來密合香。
翌日,蘭兒去到乾清宮正殿,見朱見深仍然神色不悅,隻埋頭於案幾上,一心隻是朝政。
蘭兒走上前去,突然,對朱見深行了大禮。朱見深這才發覺蘭兒走進,急忙起身道:“皇後這是做什麼呢?”
蘭兒佯裝一副冒死進言的模樣,道:“今日,縱使皇上責罰臣妾,臣妾也要進言。”
朱見深苦笑道:“何事如此嚴重,惹得皇後這般壯士兮兮。”
“臣妾知道皇上關心朝政,可是皇上是自己的,也是臣妾等的,更是天下萬民的。臣妾聽說皇上已經幾日沒有召幸後宮了,如此,天下蒼生還如何受皇上的福澤,後宮又如何為皇上綿延子嗣。”
朱見深走上前來攙起蘭兒,“朕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皇後身為後宮主位,心係後宮是理所當然,朕又怎舍得去責罰,隻是朕近日來真真是為國事所煩,抽不開身。”
“廣西起義軍連連被鎮壓,莊王百戰不殆,萬民無憂衣食,感恩喔皇。皇上何來為國事所煩。”蘭兒說得句句在理,朱見深略微窘迫,也不去辯解。蘭兒瞄了一眼朱見深的神色,見他沒有怒狀,便繼續說道,“皇上的心臣妾怎會不懂,臣妾知道皇上心裏還是很在意萬貴妃的。皇上何不放出萬貴妃,也免了賭氣。”
朱見深別過臉去,幹硬道:“不行,若不給她吃點苦頭,她定不知道收斂。”
“那皇上也要召幸後宮啊。”蘭兒懇切的口氣說道。
朱見深沉沉歎了一口氣,道:“朕不是不想,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後宮,朕。”朱見深說著,愈發的語無倫次。
“如此,臣妾倒有一法。讓皇上不那般為難。”
“如何?”
“唐朝玄宗一代風流,皇上何不借他的蝶幸法來決定寵幸哪位宮人。”
朱見深聽了,“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朕的皇後,當真是聰明過人。朕樂意如此,後宮許久都沒這樣有趣了。”
唐玄宗時,讓妃嬪在頭上插滿鮮花,然後將親自捉來的蝴蝶放飛,蝴蝶停在誰的頭上,誰便得到玄宗的一夜之幸,蝶幸法便由此而來。
蘭兒知道朱見深對後宮索然無味,若不想些新奇的玩意兒,恐怕難以在萬貞兒複而得寵之前,讓佑清有機會爭得皇寵。現下便是一切皆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