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才剛亮,荑若便幫蘭兒梳妝,一邊忙活一邊問道:“娘娘今天要梳什麼妝扮?”
“平淡素樸一些較好。”
荑若詫異道:“娘娘,今日各宮娘娘就要來向您請安了,素淡妝會不會太過清雅了?”
蘭兒隻淡淡一笑,道:“本宮若花枝招展,豈不招來萬貴妃的嫉恨,還不如素淡一點,尋尋常常,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荑若大為疑惑,既然皇後娘娘決定要重整旗鼓,為何還顯得那般小心翼翼。雖然疑惑,卻也照蘭兒的話做了,為蘭兒畫了最清淡樸素的妝,眉宇間卻絲毫不缺後宮之主的貴氣。
一切就畢後,蘭兒便在西偏殿的靠榻上斜倚著,等著各宮來請安。
時辰過去許久,卻不見有一個宮人來到,若說萬貞兒傲慢,不把蘭兒放在眼裏,那其他宮的娘娘也必定會準時來的,現下,卻不見一個人的蹤影,佑清昨夜侍寢,今日也不見回來鹹陽宮。
蘭兒輕歎一口氣,也不知佑清自行請降淑女的事有沒有實際。
又過了半盞茶時間,仍舊不見有任意宮人來鹹陽宮,荑若與蘭兒詫異地互相對視了一眼後,荑若道:“娘娘,要不奴婢去瞧瞧?”
蘭兒目無表情地直視著前方,淡淡地說道:“昨日你可將本宮旨意傳到各宮?”
荑若恭謹道:“奴婢辦事,娘娘就請放心吧。昨日奴婢已經去各宮傳旨,說是娘娘身子好轉,各宮明日依常前來請安。”
“那為何都過了時辰還不見人來?”蘭兒平靜的語氣說著,心中卻隱隱忍住了憤怒。
正說話間,佑清便從外快步走來,眼眶微紅,像是受了委屈一般才哭過不久似的。先是向蘭兒行了一禮,便欲回殿去歇息了。
蘭兒急忙叫住佑清,招呼她坐下,關切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方才你去哪了?”
“臣妾剛從萬安宮回來。”佑清略帶哭腔的說道。
如此,蘭兒便明白今日為何會沒有宮人來向自己請安了,卻還是不敢肯定,便道:“都去萬安宮給萬貞兒請安了?”
佑清微微點頭。蘭兒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極力控製內心的憤怒,“本宮昨日已傳旨各宮,今日來向本宮請安,她們都當本宮的旨意是虛無擺設的嗎?”
荑若侯在一旁,小心翼翼道:“恐怕是萬貴妃娘娘搶先一步,吩咐各宮娘娘去向她請安。”
蘭兒冷笑一聲,“如此她便是要大煞本宮的威風,給本宮一個下馬威,告訴本宮,她的地位在本宮之上,即便是請安也得先給她請安。”
佑清說道:“娘娘,萬貴妃現下勢力正如日中天,娘娘不可與她硬碰,臣妾,臣妾,無論如何,臣妾也都隱忍下來了。”
蘭兒“哼”了一聲,道:“本宮當然不會去與萬貞兒較量,若本宮真的去了,不是中了其它宮的計謀了麼。”
佑清訝異地望著蘭兒,就聽見荑若在一旁徐徐說道:“即便是萬貴妃下了旨意要各宮去萬安宮請安,可是皇後娘娘分明也下了旨意,各宮卻沒有來鹹陽宮,可見,其他宮的娘娘是故意而為之,想要以此來激怒皇後娘娘,讓娘娘去對付萬貴妃。”
蘭兒微微一笑,道:“不用她們設計,本宮都與萬這兒不容於水火,她們真是多此一舉了,她們越是這樣,本宮就越對萬貞兒忍耐。”說著,望向佑清道,“方才你說你隱忍下來,是何意思?還有,本宮要你自行請降為淑女,這事進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