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方才隨巧玉從街上回來,巧玉進了屏兒房裏,她害怕沒有跟進去,站在外麵窗下仔細聽著裏麵的說話。
此時劉勳送趙郎中出來,見翠兒站在窗下,隨便看了她一眼,翠兒嚇得手中的繡線掉在了地上。
“驚慌什麼?”劉勳皺起眉,不悅道。遂送趙郎中往前門去了,翠兒方舒緩了一口氣。
待得劉勳送走趙郎中返回時,她還怔怔的站在窗下,見劉勳又看了她一眼,慌張回道:“我在此等候大夫人,二夫人不舒服,我便不進去擾她安寧了。”
劉勳也懶得理會,自從上次玉佩事件之後,劉勳看見她便不再似以往那般和顏悅色了。
“老爺,咱們府裏一向幹淨,此事一定要徹查,不能讓此等肮髒惡事汙了咱們劉府之聲譽!更何況此事害得屏兒母子受罪了!”一向溫順的巧玉狠狠說道,她內心責怪自己未盡好當家之職,竟然讓府裏發生此等事。
若是傳出去,外人定然會以為是她自己無子嗣,嫉恨二房有孕,因此心懷憎恨下此毒手。出於此原因,她巧玉都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清清楚楚。
“查!一定要查!查出來送官府去定罪!”劉勳憤恨異常!屏兒雖不是他所愛,但屏兒腹中所懷的是他劉勳的第一個孩子,是他劉家的血脈!
翠兒一聽送官府,嚇得腿都軟了,雙腿瑟瑟的發抖,心更是害怕得厲害,又怕人瞧出,又不敢走開,強裝鎮定站在窗下。
“翠兒,你在此等夫人呐?怎不進去呀?屏兒如今雖是二夫人,但你往日與屏兒私交甚好,二夫人為人也似夫人一般和善,你也進去探望探望她吧。”從房裏出來的婆子看見她站著,便拉著她手道。
她甩開婆子之手,低聲道:“不了,一屋子的主子都在,二夫人此時也需要休息,我就不進去打擾了。”
“翠兒說得也是,我老婆子後院還有事兒,那我先走了。”那婆子邊說邊朝後院走去。
小四兒很快便抓了藥回來,春蘭接過藥就忙開了,抓緊時間煎藥。
巧玉走出來道:“此藥我來煎吧,你進去伺候二夫人。”
“夫人,您不信我?”春蘭委屈道,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春蘭,你是忠嬸的親戚,忠叔和忠嬸在咱劉府忠心耿耿、任勞任怨,我信他們夫婦二人,便也信你。隻是此事尚未查清,人人皆有嫌疑,包括你們我,你懂嗎?”巧玉耐心道,她喜歡這小丫頭,她有很多地方與屏兒相似。
春蘭還站在原處不肯進去。
“你進去吧,二夫人身邊不能沒有人陪著,此事就由我來吧。”巧玉將春蘭往屋裏推。
其實巧玉並不是不放心春蘭,而是自己內心愧疚,自責沒有好好照顧好屏兒,身為當家夫人,竟然連屏兒懷孕都保護不好。因此她此刻親自來給屏兒煎藥,以尋求一點點心安。
房內劉勳和如煙還在,如煙執意要多留一會兒陪陪屏兒。
見春蘭進來,便朝她招手道:“春蘭,你擰一把熱帕子來,幫二夫人擦擦汗,瞧瞧,疼得滿臉是汗。”
這如煙也是極會照顧人的,別看她年齡還是與春蘭相仿,但是她生前在林家被使喚著照顧哥哥姐姐們慣了,因此什麼活都會幹,心也很細。
春蘭把帕子用熱水打濕了,蹲在床前為屏兒擦著臉上的汗水,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心疼二夫人,自從被指派到二夫人房裏做丫鬟,她就在心裏將二夫人當作自己姐姐一般來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