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說話的忠叔鎮靜的開口道:“老爺,依我看此人此刻便在這院中。”
“忠叔,此話何意?”劉勳和巧玉同時問道:“此人就在院中?”。
“方才我一直在想,昨日二夫人已然吃了趙郎中的藥,身子好了許多,氣色也紅潤了起來,應該無甚大礙了。趙郎中也有交代,如若停血了,腹捕不疼了,則胎便安住了。此事被下藥之人知道了,不肯罷休,因此又來找時機下藥,此次下的是重藥,難怪下了如此之多。”
“方才趙郎中要藥渣之時,藥渣卻突然不見不了,可見是有人臨時趁亂先將藥渣給藏匿了,不想讓趙郎中看到藥渣。但是此人萬萬沒想到,藥壇子由於煎了藥,有了藥的味道,這是洗都洗不去的,紅花的氣味也自然在壇子中。”
“若是藥渣在別處發現,那還不敢斷定此人此時就在此院中,可偏偏藥渣在院中垃圾堆裏發現的,說明此人根本來不及將藥渣倒往別處,匆忙間隻好隨手倒在難以發現的角落,隻吃沒想到又會被小四兒找到。”
“老爺,我的話說完了,請老爺發話,此時在院中之人,除了趙郎中之外,我們誰都有可能是謀害二夫人孩子之人。”
忠叔一口氣分析完他心中所推斷的。
“劉老爺,我先給二夫人開些方子,幫助她清除淤血,身子早日康複,早日再懷上孩子,明日一早去藥店抓了回來煎給二夫人服用。”趙於自覺不便在此久留,趕緊先開了方子好先走。
“如此甚好,有勞趙郎中了!辛苦你半夜跑一趟來。”劉忠萬分感謝。
遂讓忠叔取了診費與酬金來,趙於自是推脫客氣一番,但最後也收下了。
方子開好了,忠叔安排小四提著燈籠將趙於送回家。
趙於一走,除屏兒在屋內捂著嘴痛哭之外,期餘人等全都站至院子裏,劉勳陰沉著臉在院子裏走了一圈,盯著每個人的表情仔細看。
忠叔、忠嬸自是毋庸置疑了,忠叔為劉府辛苦操勞多年,且他們夫婦膝下又無子嗣,外麵又無家無業,他們把劉府當成了自己的家,把老爺當作了自己的親人來疼愛,最希望劉勳有後的就是他們夫婦倆了。
再就是春蘭,春蘭沒有害屏兒母子的道理,屏兒若是生下孩子,母憑子貴,連貼身丫鬟都自是臉上沾光。屏兒為人和善,平日裏對春蘭如同姐妹,春蘭不可能對屏兒懷恨,因此她幾乎不可能會害屏兒。
巧玉更是不可能了,屏兒雖是她的陪嫁丫鬟,卻是從小與她一起長大的姐妹,她自己未能生育,更盼著屏兒若能生個一兒半女的,巧玉也是嫡母,將來老了也是有依靠的。因此巧玉絕無可能去害屏兒。
如煙與巧玉一樣,絕無可能,雖然她能變幻,但是她與屏兒無怨無仇,如煙是個嫉惡如仇、且心地善良之人,在有些方麵為人處事與屏兒還有些相似,她是絕不會無端去害屏兒,更不會害他劉勳的孩子。
那麼剩下的就是翠兒了,翠兒上回雖不小心砸碎了玉(劉勳不知她是故意砸的,聽翠兒自己分辯說是不小心摔地上了),怕擔幹係,因此將責任推到了屏兒身上,此乃無心之舉。且她自幼為劉府所收留,在劉府長大,劉府對她有恩,她平日裏心地也不壞,是個乖巧的姑娘,她也絕無可能害劉家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