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聰見到嚎啕大哭的兒子,頓時心疼的不得了。忙親自抱在懷中哄著,然而,孩子的哭聲並沒有停下來。
不過,慕容子聰不愧是南殤國最聰慧的皇子,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並沒有依守心的意思去請禦醫,而是讓人偷偷去請了相熟且可以信任的大夫,同時,也下發了禁口令,讓府中的人不可擅自傳小皇孫慕容康的任何事情。
守心馬上就明白了慕容子聰的用意,暗自留心著能出現在薛環兒和孩子身邊的每一個人。
大夫很快就被找了來,這個時候小慕容康已經哭得沒了力氣,原本響亮的啼哭已經變得有氣無力,白皙的小臉兒有些發紅,顯然是哭得太過了。大夫隻看了一眼,神情就凝重起來。
慕容子聰把房間中的人都打發了出去,隻剩下大夫、他和黃振武以及守心。
大夫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很是清瘦,穿了件白色的袍服,身上有種草藥混雜的淡淡味道。他雙目清澈,為人穩重,一看就是個正直的人。他在小慕容康身邊忙活半晌,做了檢查,最終,卻隻是搖搖頭,抱歉的對慕容子聰拱了拱手:“六皇子,在下無能,診斷不出小皇孫的病症!但是,在下懷疑,小皇孫也許是中毒了。”
“中毒?”守心和慕容子聰都是一怔,感覺不可置信。他們兩個都萬分小心了,尤其守心,整日的待在小慕容康的身邊,除了上茅房,幾乎都沒離開過,怎麼可能有機會中毒呢?
“在下隻是猜測!”大夫名為莫子契,他的眉頭緊緊皺著,本是不想參與進這皇家中之事來的,奈何他多年前曾受過慕容子聰的恩惠,隻有盡全力了。可惜,這次他也是無能為力。
這會兒,小慕容康依舊哭累了睡了過去,但身子似乎還是不舒坦,即便是在夢中,也是抽抽泣泣的,小模樣可憐極了。讓房中所有人都心有不忍,別說是慕容子聰這個親生父親,就是見慣生老病死的莫子契也是心有淒淒然!
最終,慕容子聰把莫子契給留在了府中,雖然暫時查不出病症,但也可以隨時處理小慕容康的突發狀況。
而守心的心裏也是琢磨不透,到底是不是中了毒。
傍晚,帶著人皮麵具的弈尋來了,他是為了要看小慕容康,但又不好讓人知道了去。是以慕容子聰屏退了下人,房間中隻有睡著的小慕容康和守心、慕容子聰。
弈尋原本是笑容滿麵的進門,手中還拿著送給小慕容康的禮物,隻是,看到慕容子聰和守心二人怪異的神色,他的笑容也頓住了。謹慎的問了句:“這是怎麼了?”
“主子……”守心和弈尋打了個招呼,然後道:“小皇孫有些不對勁,請了大夫來看,大夫懷疑是中毒了。”
“中毒!怎麼會?”弈尋露出一個被雷劈中的表情,滿是不可相信。
守心此刻低著頭,懊惱道:“我沒發現半點兒不妥,是我沒用。”若真的是中毒,就是她的失職了。
“不,我是康兒的父親,是我沒能保護好他。大夫現在還不確定,而我也沒有找其他的大夫來。”說白了,就是慕容子聰不信任其他的人。生怕小慕容康沒有醫治好,再讓其他人鑽了空子,害了孩子。
“我來看看。”弈尋說了句,就走近了睡在嬰兒床上的小慕容康。
都說久病成醫,弈尋是自小就中了毒的,是以這麼多年來他對毒對醫也多有了解。
好一會兒,弈尋一臉陰沉的轉身看向守心和慕容子聰,甚至,他的雙手都微微有些顫抖。他這副樣子,可把慕容子聰和守心嚇了一大跳,兩人忙問:“怎麼回事兒?”
“是……毒!”弈尋答道,但守心更加疑惑,即便是中毒了,弈尋為何是現在這副樣子?還沒想明白,就聽弈尋又道:“是和我一樣的毒……”
“什麼?”守心都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該死的,文瑤,這個賤人。”慕容子聰咬牙切齒的罵著,他憤怒極了,掙紮著要從輪椅上站起,想要去找文瑤拚命。就算是他當年得知自己的腿廢掉之後,也沒有這麼憤怒、激動過。
“六哥,你冷靜一點兒。”弈尋過去扶住慕容子聰,才使得他沒從輪椅上栽下來。縱使弈尋也十分憤怒,但他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慕容子聰如何冷靜啊?“十三,那個賤人欺人太甚啊!當初她害了你不說,現在又來害我的兒子,我們慕容氏和她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啊!”一個是親兒子,一個是感情十分要好的親弟弟,也難怪慕容子聰無法冷靜了!
“六哥……”弈尋拚命咬牙讓自己不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然而,他卻不知用什麼話來勸說慕容子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