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惶恐,不敢說有打擾二字。”夜景闌的話倒有些嚇著禦醫了,感覺到好像夜景闌今天變了個人般,不止他,還有冉兒,她明顯地感覺到了夜景闌今天的不同。
“不要說這麼多了,快快幫忙看下雪妃的病情。”夜景闌焦急著。
太醫想給夏雪依把脈,卻被夜景闌給攔住了。
“等等,太醫,這樣不太好吧,雪妃娘娘自從懷胎以來,都是你給她看的,我想你應該知道什麼原因,你就直接開藥就好了。”夜景闌製止了太醫的把脈。
“可是……”夜景闌的一席話更加的讓太醫心驚,難道他知道了些什麼?
“沒有可是,照做就是了。”夜景闌堅持著。
“是,臣領旨。”看夜景闌這麼的堅持,他也無話可說,何況他當然知道她的身體狀況,一直都是他給她看的病,而且她的病,他也有一部分的參與,不是嗎?
直接給夏雪依開了幾帖藥,遞給了冉兒,他的任務也該完成了吧,眼神看向夜景闌。夜景闌向他揮了揮手,讓他先下去,他領命飛一般的走了。
冉兒一直盯著太醫的背影看,這麼的怪異。
誰知道夜景闌卻也有意無意間看了幾眼冉兒。
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躺在床上裝暈的夏雪依在心中苦笑道。
送走禦醫後,屏退了下人,隻留下冉兒侍候著。屋內陷入了沉默,三人各懷心思。
夜景闌不再言語,一直靜思著。他越來越看不透夏雪依了,若說第一次發現她穿著夜行衣出現在貴妃窗外時,他以為她隻是一時覺得無聊或隻是想看看別人在做什麼,但後來她常常到那裏的附近徘徊,他就知道她已經開始懷疑貴妃了,夜景柬承認,夜雪依是聰明的,有時更是冷靜得嚇人,他暫時沒想到好辦法讓她不出去,所以隻能暗中保護著她,把晚上盯著貴妃與熙妃的暫時撤了,免得打草驚蛇。而今晚,夜景闌收到夏雪依是與冉兒一同出去,正常穿著時他心裏更加覺得奇怪,而且她還換地方徘徊了,換成熙妃的寢宮了,所以他也想來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誰知路過貴妃的寢宮,看到丫環全在門口,裏麵又燈火通明,就進去看看,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夏雪依盯著貴妃不放了,因為她比較好入手,而也第一次發現這個貴妃未免也太蠢了,這麼的大動靜,三更半夜也如此的明目張膽,越是這樣越表示這個貴妃也是招人熙妃利用的,一直表麵上貴妃比較容易得罪人,所以大家的眼光都放在她這裏了,看來真正陰毒的人是另有其人。要是換成以往,這些後宮之爭,夜景闌才懶得理,他很討厭後宮之爭,不知道這些女人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隻是現在不同了,關於夏雪依的事,夜景闌都密切地關注著。
冉兒心裏更是打著哆嗦,在熙妃那所發生的事還沒有讓她回魂,真是一件接一件,考驗著她,今晚所發生的事還沒有理出一個思緒,如今如此的沉默,讓她有著更多的猜不透,讓她覺得更多的未知無把握,這種未知是令人優心的,令人心慌的,但情況令她不允許想太多,此時該全心全力應付眼前的才對。
冉兒的心裏很是怪異,從剛才夜景闌對禦醫的態度來看,很不合常理,哪有看病不給讓太醫把脈之理?皇上不語,她做奴婢的也隻能跟著當啞巴,而且此時的她完全不知道放景闌在想什麼,那若有所思的神情,難道他知道些什麼了?小姐什麼時候才會醒來,她隻希望小姐不要裝太久。她現在站在這裏也不是,退下也不是,站在這裏,覺得站立不安的,不知道夜景闌的用意是什麼,夜景闌不開口讓她退下,她也隻能在這裏站著。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起精神來,應付好夜景闌,要是一個差錯,腦袋不保也有可能。
夏雪依一直裝暈不肯醒來,夜景闌不是這麼容易就唬弄過去的,她現在真有些累有些困了,不想醒來應付他,她當然也知道夜景闌不可能三更半夜的出來散步而已,加上他剛才對禦醫的態度,明顯的怪異,而且在熙妃寢宮附近出現的救自己的黑衣人,又是怎麼一回事呢?但是,縱有迷惑重重,她現在不想去想這些,隻想好好睡醒一切等明天再說,隻是,他究竟何時才走?何時才放冉兒下去?
“冉兒,雪妃娘娘平時夜裏也都出去散心嗎?”夜景闌用詢問的眼光望著冉兒。
“回皇上,雪妃娘娘就隻有今晚與奴婢出去散心。”冉兒被夜景闌看得有些頭皮發麻,隻能硬著頭皮回道,如果說不是,就犯了欺君之罪,要是被查出,可是要殺頭的,如果說是,不僅雪妃娘娘有麻煩,而且連自己也有麻煩,不看好娘娘就是罪一條,就算夜景闌放過冉兒,宰相也不會放過她。她隻能從字裏鑽空眼了,她今天確實是第一次與雪妃娘娘出去,以前都是雪妃自己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