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嬌氣的功夫,她需要讓自己保持冷靜的頭腦和良好的狀態,在大局未定之前,她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洗過澡後,果然看起來精神很多。

她在衣櫃裏挑了一套粉紅色的套裙,然後在鏡中一看,看到自己雖然沒睡幾小時,可仍然是玉肌雪膚時,很是滿意。

她今年二十二歲了,可粉紅色穿在她身上,仍然讓她看起來很年輕的,像個十七八歲的女孩。

她就是有這種本事,讓男人無法猜到她的年齡。

時而成熟嫵媚,時而又清純動人。

看著鏡中那如朝露般清純剔透的容顏,她譏誚地一笑。

有誰知道在這張麵孔之下,她的那顆心有多麼蒼老和寂寞?

拿了手袋,她開門走下了樓。

剛下樓,薑欣就走了過來,輕輕地拉住她的手說:“小米,今天是大家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飯,你不要說些掃興的話來刺激誰。就當看在媽的麵子上吧!什麼都且忍忍。”

她聽了,輕快地一笑,“知道啦!媽,我不會捅出什麼簍子來的!”

“乖!”

薑欣聽了,欣慰的點頭。

女兒的性格向來說一不二,既然答應了她,那麼再委屈都會忍著的。

母女倆親熱地牽著手走到了飯廳。

飯廳裏,夏天遠居中而坐,正拿著一張報紙在那裏看著。

報紙幾乎將他整張臉全都遮掩住了,可是他身上那威嚴的氣息卻在無聲無息地震攝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夏智勇也在看報紙,看到她們來了,急忙放了下來,親切地拉了她坐在了他身邊。

這時,林嬸過來請示是否可以將早餐送上來,夏天遠冷冷地嗯了一聲。

林嬸急忙輕拍手,立即有傭人捧著豐富的早餐魚貫而入。

這樣的排場儼然就是舊社會土財主家的窮講究。

她心裏很是不屑,但是表麵上沒有動聲色。

夏天遠放下報紙,清冽的眼睛一掃,突然皺眉問:“子恩呢?”

“啊!我剛才已經去樓上看過了,他並不在房間裏,可能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吧!”

薑欣急忙恭敬地站起來回答。

“這小子真是!”

夏天遠很是氣惱,突然對著薑欣就發了飆,

“他雖然不是你生的,但好歹在名義上,你也算是他的長輩!有時候,你該提醒的得提醒!別由著他胡來!”

夏小米一聽,就有些惱火,正想站起來頂回去,可薑欣先她一步死死將她按住,然後連連對他鞠躬,“是的。我下次會注意的!”

母親那副唯命是從的模樣,仿佛是個下人一般。

她雖然早知在夏天遠的眼裏,她們母女連下人不如,可真見到了,卻還是會忍不住生氣。

一時氣急之下,掙脫了母親的手,站了起來,冷冷地說:

“這個家一切不都是您說了算嗎?什麼時候輪到別的人了?再說了,我媽以什麼身份去教訓那小子?是繼母?還是您的兒媳?似乎這兩個身份,您都不屑於承認吧!”

此話一出,薑欣的臉色大變,一邊拖她一邊不斷地對著夏天遠道歉,“對不起。她還是個小孩子,請原諒她吧!”

夏天遠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勃然大怒,反而極其平靜地說:“她說得也有道理。你確實沒有合適的身份去管教他!算了!這事就算我沒說過!好好吃早餐吧!”

薑欣大鬆了一口氣,連忙拉著女兒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