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懂。而且每次賽事都拿前三,是個出色的賽車手。他熱衷於冒險,熱愛那種運動,可也正因為他的熱愛,才害得他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喬筱雅的聲音哽咽起來,有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滾落。

“發生了什麼事?”

她凝視著那英氣勃發的他,嚅嚅地問。

“在去年的一次賽事中,他出意外了。頭部受到重擊,手腳也受到了損傷,在醫院裏足足昏迷了四個月才醒來。醒來之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智力回退到十歲......”

說起過去,喬筱雅終於忍不住掩麵哭泣。

她震驚加意外,被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看著對麵那個哭得梨花帶雨般的美麗女子,她歎了口氣,扯了紙巾遞過去,輕輕地說:“事情都過去了,不要再傷心了!”

“他本來是那般的優秀,可惜......”

喬筱雅悲傷地說。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她除了這樣說,便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了,隻覺得詞窮得讓她憎恨自己。

“我相信他會好起來。醫生也說過存在這種概率。所以一開始,我不讚成這樁婚事,隻是因為我覺得他完全可以等病好以後,收獲一份他想要的愛情,可以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可惜,他爸爸等不及了。我覺得他放棄他了......”

“......”

她無言以對,除了不斷地遞紙巾,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好半天,她才平靜下來,止住了眼淚,低低地說了聲,“對不起。”

她搖搖頭,沒有說話。

兩人陷入一段沉悶的靜默之中。

最後,喬筱雅終於打起了精神,重新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溫柔而真誠地對她笑道:“跟你說這些,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並沒有不喜歡你的意思。相反,我覺得你太好,而他也真的喜歡你,所以才忍不住有些擔心。怕這樣的他終究不能留住你。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告訴你他的從前,希望你能有足夠的耐心包容他,等候他,等他康複,等他重新回到原來的他,讓他有機會愛你守護你!”

“好。我等他。我會盡力讓自己愛上他......”她如中魔一般不假思索地點頭,作出了承諾。

“太好了!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是善良的好女孩!”

喬筱雅開心得噙著熱淚,不斷地搖晃著她的手。

她卻有些惶恐不安,同時也很迷茫,為自己輕易作下的承諾。

她沒有這樣的心理準備的。

她原本隻是出於無奈,接受了這樣可謂說有些不人道的婚姻。

並沒有決定一生一世地跟他在一起,隻打算解了目前的危機之後,再與他分道揚鑣,帶著父母去過些正常人的生活,可以不必富裕,隻要平靜快樂就足夠。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卻作出了承諾,而她又是個極重承諾的人,一旦作出,便會勉強自己去履行的。

“好孩子!”喬筱雅還在不斷地誇她。

而她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連禹哲這一個月來都很煩躁,很氣惱。

因為一個月過去了,那臭女人像是銷聲匿跡了般完全沒有任何消息。

他曾去碰到過她的夜店門口守候著,可卻全無所獲。

她消失得那樣徹底,像從不曾在這世界上存在過,更不曾傷害過他。

可額頭上的疤痕,卻分明印證著這所有的一切並不是他自己虛構出來的。

他焦燥不安,生活完全失去了重心。

他想若是找不到,出了心中那口惡氣的話,這一輩子都不會舒坦的。

因為煩燥,他無心工作,即便和朋友出去聚會,也都顯得無精打采。

麵對夜店那些性感妖嬈的小姐更是完全提不起興趣。

他身邊的朋友覺察到他的異樣,以為他是因為受不了失戀的打擊,才意誌消沉。

又覺得他肯定是又嫌棄夜店小姐的肮髒和低素質,所以便紛紛介紹自己身邊的美女給他認識,想讓他從那種沮喪卻又狂燥易怒的狀況裏擺脫出來。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呆下去,便順了他們的好意,與他們介紹的眾多美女見起麵來。

隻是在這一個月裏,他見誰都特別不順眼。

他厭惡她們身上那濃得快要熏死一頭大像的香水味。

厭惡她們一見到他就雙眼發光,口水直流的貪婪模樣,仿佛他是一塊閃閃發光的金子,個個都恨不得從他身上刮下一層金子來。

她們直白得可怕,這裏剛吃完飯,那裏就主動地或明或暗地提醒著你,可以帶她們回酒店過夜,她們很樂意。

他也確實帶過幾個回去過,可完事之後,心裏卻更覺得空虛,所以朝她們扔下一遝錢後便無情地趕她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