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突然皺眉道:“哪裏有什麼蜜?”

她踮起腳尖湊上前一看,不禁笑道:“你一定是吸到了我吸過的一邊了!”

他轉頭,隻見她笑靨如花,肌膚勝雪,一張巴掌大小的臉掩飾在叢花之中,竟然比花還清麗明媚,一時之間,看得癡了。

她卻茫然不知,兀自笑道:“換另一邊吧!”

說著就轉身先就走到了另一邊。

他不由自主地跟了過去,卻見她已經彎腰又折了一根小棒衝他揚了揚,笑道:“快吸!不然又被我吸光了!”

說完就踮起腳尖吸了起來。

他也湊過去吸,一邊吸,一邊眼角卻不由自主地悄悄看她。

看她眉眼間盡是單純而美好的笑意,心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似乎很甜蜜,又似乎很痛苦。

如果,不去想從前發生的事情,此時此刻的她是多麼的純潔美好,像一個完全沒有心計的少女一樣,天真美麗得讓人不得不愛。

可是,可是那發生的一件件事情瀝瀝在目,件件錐心!

他無法遺忘,也不想遺忘!

因為不想讓自己淪落到像江子鳴那般可憐悲慘的一步!

他連禹哲,一向風流倜儻,怎麼能被她戲耍於股掌之間。

昨夜明明聽到他那樣殘忍的回答之後,卻對他溫柔異常,不但為他炒飯,今天更是像個沒事人一樣對著他笑,與他一同做著似乎隻有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情,這與平常的她太不相像了!

不可能是因為愛上他,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改變了方針策略,想通過懷柔政策瓦解他的戒心,讓他死心塌地地愛她,然後再肆意地踐踏他!

一定是這樣的!隻是這樣才可以解釋得通!

這樣一想,原本溫柔的眼神漸漸變得陰冷。

她卻不知,不停地換著地方,拿著根小棍從這棵樹吸到那棵樹。

他冷冷地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因太忘我,而疏忽了腳下,不小心絆到一塊石頭,一時立腳不穩,就這樣手舞足蹈地尖叫著朝後栽去。

後麵地上也滿是大大小小的石頭,如果就這樣任她摔下去,隻怕會摔成傻子!

當下不假思索,幾大步竄了過去,伸手攔腰將她摟進了懷裏。

“好險!”她驚魂未定地看著地上那大大小小的石塊掙紮著想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可是他卻緊緊地抱住她的身子卻再也不想鬆手。

臉越湊越下,呼吸越來越粗重,他的眼睛不知是因仇恨還是燃起了兩簇小小的火焰。

她心一驚,就用力地將他推開。

可是就在這時,突然身後響起清脆的掌聲,緊接著一個聲音傳入他們的耳中,“兩位當真好有情趣。浪漫得讓人羨慕啊!”

一聽此言,連禹哲的手像被火燙到了一般立即鬆開了她,她有些不穩,一連後退幾步,幸好被身後的山茶樹的樹幹抵到,才不至於跌倒。

抬頭看去,隻見連禹哲笑著迎了上去,用力地拍著江子鳴的肩膀說:“什麼浪漫啊!剛才她不過不小心絆到一塊石頭,差點跌倒,所以我才出於紳士風度扶她一把而已!”

“是嗎?”江子鳴似笑非笑地朝她看過來。

她若無其事地笑著迎了上去,笑道:“自然是真的。”

連禹哲笑著看了她一眼,眼睛裏隱含憤怒,她笑而相迎,並沒有退縮的意思。

配合他還不好嗎?

這不是他想要的嗎?

不想讓好友誤會,不想傷害好友,不是他方才行為的初衷嗎?

連禹哲又轉過頭,笑著推江子鳴,“趕緊上去吧!昨兒個沒能好好喝上一杯,今天你可逃不了!還有,不要這麼早急著回去,左右沒事,不妨在這裏呆上十天半個月的再說吧!”

江子鳴笑,“不嫌我礙事就好!”

“什麼話!”連禹哲哈哈幹笑。

“有沒有打算去哪裏度蜜月?總不至於呆在這裏就算度過了蜜月吧?這可不像你的作事風格!”

“蜜月?”連禹哲沉吟起來。

說實話,他真的從未想過要和她一起去某個地方度蜜月,先前真的一直想的就是如何將她弄到手。

就連房子都懶得裝修,覺得給她那樣一場盛大的婚禮就已經足夠對得起她了。

可是江子鳴這樣一提,卻突然心裏就對她有了歉意。

“不要告訴我你一直未曾想過!”江子鳴笑看他。

他回頭看了一眼默默隨在他們身後的她,問:“你想去哪度蜜月?”

“蜜月?”她本來一直在想心事,突然聽到他發問,不禁有些愕然,見他們都緊緊地盯著她看,便笑道,“隨便哪裏都好。你也知道,其實我無所謂,不講究這一套的!”

“真的不講究?你的心裏難道從來就不曾期盼過和心愛的男人一起去這個世界上某個地方暢遊一番?”江子鳴聽到她這樣可有可無的回答,心深深地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