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還急著張燈結彩,布置得喜慶非凡,仿佛這場婚事是他心甘情願!
是顧忌好友的心情,不想好友看著他對她的殘忍,所以才如此虛張聲勢?
嗬嗬!如此煞費苦心,這份友情可真讓人欽佩!
看來今天晚上,那兩個人極有可能通家,她也不必防範什麼了!
她譏誚地笑了,轉身進了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下,挑了套保守的棉布碎花衣穿了,這才揭開被子躺了進去。
被子又鬆又軟,聞著似乎還有太陽的味道,很幹爽很舒服。
她閉上眼,想著明天是結婚的第三天,應該回去看看了。
計算著帶些什麼禮物回去,又該以怎麼樣的笑臉去麵對父母,像演習一般,不停地在腦海裏練習和挑選著自己作為一個幸福新娘該有的笑容。
想著想著就這樣漸漸地睡了過去。
而樓下,連禹哲和江子鳴連連鏖戰,最後一次在淩晨兩點的時候,江子鳴終於疲憊地推了棋子,歎息著笑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怎麼可以?還沒分出勝負呢!”連禹哲看了一眼樓上,有點不依不饒。
“我眼睛實在睜不開了。你瞧瞧,已經布滿血絲了!”江子鳴用手扒拉著眼睛讓他看。
他認認真真,TillyLiu蟲^下,米。電,孒,書,整。裡,仔仔細細地看了,最後笑著揮手,“好了好了!不玩就不玩了吧!明天我們上午打棒球去!”
“明天上午?明天我們上午不是得在飛機上嗎?不是已經讓宋伯訂了去威尼斯的票?”江子鳴意味深長地看他。
“嗬嗬。我倒忘記這一層了!看來是腦子糊塗了!”他一愕,隨即笑著用手拍腦袋。
江子鳴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凝重地說:“禹哲,我們倆是多年的好朋友,有些話我必須要對你說。”
“你說。”見他如此慎重,連禹哲心一跳。
“不管你接近小米的初衷是什麼,我都想說不要違背你自己的心意,更不要老是覺得對我有所愧疚。我和小米,其實簡單地說起來,隻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從前我們在一起交往,僅僅局限於牽牽手,根本連親都沒有。試問一對連親都沒有的男女,怎麼可以稱為戀人?”
回憶起從前,他的心又苦又澀。
“子鳴,過去就讓它過去吧!別再糾結了。至於我,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傻傻地陷進去的!”
連禹哲也滿腹的心事,麵對好友的頹廢,說不出情深意切的規勸話,隻能說些表麵上的話來安慰。
很愧疚,很痛苦,很糾結。他,是他的好友,一個女人是傷害了他們的罪魁禍首,讓他究竟該如何走下去?
“不!我放心不了你,也放心不了她!你們倆,一個是我的摯友,一個是我至今仍然深愛的女人。你們中有誰受到傷害,我都不願意。”
“而且我的痛苦是我綹由自取,並不關她的事。從前我風流狂傲,換女人如換衣服。愛她,不過是意外。若沒有愛上,隻怕也會被我無情地甩掉,然後忘得一幹二淨。所以,我的痛苦不要苟責於她。她並沒有任何過錯!那次尋死,隻不過是我耍無賴的一種表現。原本以為她會害怕,會心軟地哭著求我下來,可她卻義無反顧地也站在了那高樓的邊緣,甚至一隻腳探了出去,要先我跳下去!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寧願陪我一起死,也絕不欺騙我!性子之剛烈倔強,是我見所未見!”
“我中了她的毒,即便知道她是有毒的罌粟花,我也無法遏製我的愛!可是她不愛我,並不就意味著她有罪!所以,禹哲,如果你愛她,就趁現在還有機會,好好地珍惜她。不要傷害她,她一旦被傷害重了,即便愛你,也不會再回頭!難道,你想跟我一樣做個傷心失意之人嗎?”
江子鳴有些激動,說完之後微微有些氣喘。
可是字字出自肺腑,沒有半分半毫的矯情。
“我沒有愛她,所以無所謂傷心失意。”連禹哲抬起頭眼睛都不眨地看著江子鳴,像在表明自己的立場一般一字一頓地說。
江子鳴歎了口氣,“時間不早了,睡覺吧!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呢!”
連禹哲點頭,“你先上去睡吧!我再一個人呆會!”
江子鳴聽了,也不勉強,便起身上了樓。
連禹哲見他走了,這才走到酒櫃前,自斟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起來。
酒入愁腸愁更愁。
他思考著江子鳴的話,每每有動容,可一想到她當著所有賓客的麵,不僅與葉卓凡牽著手又哭又笑,更是不顧他的顏麵棄他而去時,心裏的怒火便又一發不可收拾。
一個對他無情的女人,又怎麼能讓他傾情相待?
若是不小心陷了進去,才是他的萬劫不複啊!
他做不到像江子鳴那樣的寬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