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了,半晌無語,低了頭悶坐了一會,才站了起來說:“我出去外麵轉轉。不可以就這樣放棄,我一定要找出一個能夠讓我們所有人都活下去的法子!”、

“你還受著傷,就別出去了吧!”她急忙站了起來,想攔著他。

他卻搖搖頭說:“沒有時間再慢慢地坐著等。再說,我這麼大的一個男人,素來身子強壯,受了這麼點傷算得了什麼?不會有事的!”

“那你小心點!不要走太遠!”她無奈,隻好不放心地叮囑著。

“嗯。”他衝她溫柔一笑,這幾天一直布滿陰霾的臉上,突然變得如從前般陽剛帥氣。

看他走後,她在連禹哲身邊坐了下來,握著他的手輕輕地說:“幸虧你是昏迷的,幸虧你沒看到那可怕的一幕。也幸虧子鳴迷途知返。禹哲,你知道嗎,方才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因為我,而讓你們都毀了!如果是那樣,我這一輩子即便活著也了無生趣!”

方才的一幕,她仍然心有餘悸。

地上那腥紅的一灘血已經凝固,卻讓人更加害怕。

起身拿了毛巾沾了水將那灘血清洗幹淨了,然後將那滿盆的血水端了走了老遠才倒掉了。

不能倒得太近,她實在不想再看到這可怕的紅色,聞到那讓人膽戰心驚的血腥味了。

倒完後,隻覺得被那一片白色晃得頭暈目眩。

回去的時候,踉踉蹌蹌的,幾次三番地險些栽倒在地。

她知道這是太饑餓的緣故。

跌跌撞撞地喘著粗氣回到帳篷裏,她坐在連禹哲的身邊,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見仍然有微弱的呼吸,便放了心。

用力地將手搓暖,然後才鑽進了睡袋,與他一起躺下,抱著他,身子與他緊緊相貼,臉也緊緊地貼著,淡淡地想,不知道這樣挨餓受凍的日子還可以挨上幾天!

想著想著,竟然就這樣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竟然是被一陣肉香味給饞醒的。

難道真的給他打到什麼可以吃的動物了?

她又激動又開心,轉頭拍了拍連禹哲的臉蛋,笑著說:“我們有救了!”

急忙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穿上棉衣就踉蹌地往外奔,果然看到江子鳴架著柴火在那裏燒著什麼東西。

而肉香味正是從那火架上的鍋子裏散發出來的!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火堆前,大聲地笑著問正坐在那裏守著的江子鳴,“真的逮到動物了?是什麼動物?蛇?兔子?”

他轉頭看著她那因為有了生存的希望而顯得格外容光煥發的笑靨半天不吭聲。

她也沒介意,湊上前往鍋裏看,隻見裏麵果然翻滾著一塊塊香氣四溢的瘦肉。

好香好香!

香得她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以前,她在平日的生活裏不太愛吃肉,總是以蔬菜為主,一是怕肥胖,二是本就喜歡清淡的食物。

可是今天,她覺得一聞到這肉香,就流口水了,隻覺得這便是人世間美味珍饈了!

“香嗎?”江子鳴淡淡地問。

“香啊!當然香啊!而且子鳴,我們有救了啊!吃上這一碗,又能挨上好幾天吧!”她喜滋滋地搓著手,一片歡欣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不僅僅隻能喝一碗,一人可以喝好幾碗,可以撐好些日子。”他的嘴角終於綻開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隻是臉色卻蒼白得讓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