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問得很輕,像問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其實,他也有所察覺的,隻是,他不願意去想那麼多。
聽到江驚餘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韓亞一一怔,眸光閃爍,似有一種被戳穿心事的心虛感,抿了抿唇才回答:“沒有。”
他就算喜歡,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的。
因為他深知,江驚餘是一個霸道,強勢的人,占有欲也特別的強。
如果這一分鍾他說出喜歡吳小飛的話,可能依江驚餘的性格,他一定會疑心吳小飛對自己有什麼特殊情感。
所以就算有喜歡吳小飛的心思,在這一刻,他也會抹殺掉。
他也能感覺到,吳小飛對他沒有愛情。
聽到韓亞一回答說沒有,江驚餘黑眸閃爍,斂起眉,倒是沒有追問什麼,臉上的情緒淡漠一片,讓人看不懂他此時到底在想什麼。
“都是出生如死的兄弟,不要為了一些不重要的事,影響到我們的感情。”他眸色深深,望著韓亞一直接道,然後又峰回路轉道:“其實,我也覺得左暘剛說的話很有道理,既然吳小飛的臉已經毀了,那隻能說這是天意,我們就順從天意將她的臉換了,這樣也可以擺脫老頭子哪邊的懷疑,也能隱藏我們到日本行跡,另外,我也不想讓我姐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張和她長得有相似的臉。”
聽到這裏,前麵的那些話都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最後一句吧?
韓亞一聽完江驚餘的話,失望的看著他,卻沒在說什麼了,就算他說什麼,也無法改變江驚餘要作的決定。
在他的眼裏,心裏,莫白妮比任何人,任何東西都要重要太多,太多。
一個吳小飛算什麼?
隻不過是他寂寞的時候,需要的一個替代品而已。
左暘見韓亞一沉默著臉,便轉眸看向江驚餘,提議道:“江哥,不如現在我們就轉院,安排吳小飛做整容手術,在她清醒之前就把這個事定了。”
江驚餘麵色深邃,眼中波瀾幽幽,沉吟道:“你先聯係你的人,讓他們查一下佐木錦有沒有跟蹤我們,然後你再去轉院手續,我去找醫院將我身上的傷處理包紮下。”看向一臉冷漠的韓亞一:“亞一,你先聯係下日本的整容醫院,要技術最好的。”
韓亞一聞言沒有多言,也沒有像剛才那樣爆脾氣,轉身去辦事。
左暘瞥了眼離開的韓亞一,歎了一聲,跟在他身後,一起進了電梯裏。
當兩人都離開後,寬敞的走廊裏隻剩江驚餘一個人時,他身形一晃,整個人就那樣朝後一摔,摔坐在長椅上,他麵色痛苦,手撫上胸口,衣服下早就黏濕一片,因為身上沒有外套,身體冷得在打顫,剛才他一直沉默著硬撐著,不讓他們發現自己的身體狀況。
他喘息的坐在長椅上,捂住胸口,麵色又蒼白幾分,抬眸看向搶救室的大門,黑眸深邃,深得像黑潭,透著幾分陰鬱。
心口不知道為什麼,有些莫名的痛,這種痛意,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有些強烈,就像呼吸都被奪走了,太多東西壓抑在哪裏,讓他透不過氣來。
隻是隔著這麼一道門,他忽然覺得離吳小飛好像很遠,很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