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阻止著什麼,卻是那麼無力。
不等眾人開槍,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凶老爸,你想大家都死在這裏,你就朝他們開槍吧。”
眾人一楞,不解的紛紛朝說話的人看去,隻見方仕修玉白嬌小的手指神情自若的指著自己的胸口處,隻見哪裏貼著一個像子彈一樣大的遙控炸彈。
見狀,大家臉色一驚,那還敢開槍。
方厲虞臉色驟變,掠了眼方仕修再回頭看向對麵已經慢慢離去的船上,隻見江驚餘手握著一黑色的按鈕遙控器,英俊深邃的臉透著火紅的光芒,嘴角笑得妖嬈而魅惑。
“該死。”方厲虞目光一凜,睨著江驚餘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他低罵一聲,手握成拳。
江驚餘還敢跟他玩這種陰招。
龍靖清俊的臉上一沉衝著氣惱的方厲虞說:“算了,虞哥,反正貨我們已經搶到手裏了,也不吃虧,現在是想辦法給你兒子拆炸彈。”
方厲虞聞言才恍然想起自己的犯,什麼也顧不上了,側身就朝方仕修疾步奔去,蹲下身子去檢查他身上那被安裝的炸彈,仔細一看才發現根本不是什麼炸彈,而是一個假的炸彈。
頓時,他臉色一沉,抬眸迎上了一雙黝黑而漂亮的眼睛,方厲虞斂起眸低吼一聲:“方仕修,誰給你膽子騙我的。”
方仕修眨了眨眼睛,對他這個陌生又凶的老爸,一點畏懼感也沒有,噘嘴:“我怎麼知道是假的,是你們怕死關我什麼事。”說著不由頭一抬,鼻子不屑的冷哼一聲。
反正,他對他這個老爸一點好感也沒有,老媽怎麼對這樣一個凶男人死心塌地呢?他真心搞不懂呀。
對於兒子的不屑,方厲虞臉色難看到極點,何時被人這麼嫌棄過,這小子竟然還當著這麼多人不給他麵子,看他怎麼修理他。
他抬手一把掐住方仕修的臉頰,然後伸手抱住他起身站了起來,沉聲道:“回去。”說著,就朝船裏走了進去。
眾人一聽,都紛紛散了,該幹嘛就幹嘛,準備起航回去。
吳小飛卻立在原地,白色麵具下血紅的眸遠遠凝望著漆黑的夜,那已經若隱若現的離去的船,那頎長孤傲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她看見江驚餘在他們船離開一百多米後,他身影就那樣倒了下去。
那一瞬間,她的心被淩遲一樣,深疼,卻怎麼也挪動不了半步。
她知道,他剛才站在船上那麼硬撐著,隻不過是撐著一口氣讓大家都以為他什麼事也沒有。可她卻透過眼睛看穿了他的呼吸很虛弱,臉色蒼白得可怕,背後的槍傷也還在流著血,可見他是從醫院不顧一切趕過來的。
如果周琛沒有被抓,他可能也不會這麼急吧?
明明自己很恨他,很想殺了他,可是看到他那悲淒的眼神,自己卻覺得自己的心是那麼痛呢?
“外麵很冷,我們進船裏去。”
龍靖看吳小飛呆呆的站在哪裏,眼睛凝著遠處,雖然看不到她臉上的情緒,卻能感覺到她渾身都散發著層層悲痛的氣息。
聞聲,吳小飛一怔,抿了抿唇,側過頭看著龍靖,眸色一深,沉呤開口:“你是不是知道我昨晚也來過這裏?我和他在山洞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
這不是質問,而是陳述。
因為昨晚開槍打傷江驚餘恐怕不是別人,正是他吧!
他的計劃永遠都是那麼天衣無縫,安排了這麼多眼線,這麼多探子。
這一步又一步,走得真是步步精心呀!
龍靖聽到她問的話,清俊的容顏一黯,眸光閃爍,唇瓣抿了抿,才與她對視回答:“是,我什麼都知道,也是我故意將他去海底的行蹤給暴露的,也是我打傷他的,可是,這一切都是他應該承受的,隻不過是我比他更勝一籌而已。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利用了你,可就算你昨晚不去,我一樣會這麼做,隻是讓我出乎意料的是你竟然還是舍不得他死,你對他還顧念著舊情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