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穿針引線,那動作讓不由讓人一悸。
吳小飛蹙眉掠了眼,暗自深吸一口氣,邁著有些沉重的腳步走了過去,靠近床邊才看到顧愛安靜如初的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虛弱得隻剩一口氣。
這樣的顧愛,隻是這樣看著都讓人情不自禁的去想要去心疼,她那柔弱的模樣,真的是讓人疼到心裏去了。
這樣剛毅的一個女人,這樣溫婉的女人,難怪方厲虞會對她如此深情不忘。
“過來躺下。”蒙叔將輸血的細管整理好,抬頭才瞥見吳小飛怔怔的站在床前,眸色一閃,麵色凝重了幾分:“礙於你早孕的關係,不能對你用麻醉劑,所以,在你和她換血的過程中,那種血液倒流的痛苦,你要一個人麵對。”
如果她沒有懷孕,為了緩解痛苦,可以不用全麻,但她需要保持清醒,倒也不至於這樣不打麻醉劑,讓人更痛。
吳小飛聞言臉色微黯,不用蒙叔提醒她,她也明白。
她目光流轉看向蒙叔,這一刹那,她似乎覺得蒙叔給她的印象,有些讓她心存疑惑,不管是他說話,還是他那雙深沉的眸子,都讓她感覺到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我知道了。”她點頭,然後從顧愛床邊繞到旁邊的這一間床,脫鞋躺了下去。
顧愛的床和她的床剛好擺在一起,中間分隔了一個人的距離,相當於是給蒙叔留下的空間,而中間有一個架子,上麵擺放著好幾袋血清,針管,輸液的器材。
當整個人躺在有些冰涼的床上時,吳小飛睜著一雙深黑的瞳眸凝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思緒有些沉重,雙手絞在一起平放在小腹上,那裏孕育著她和他的孩子,雖然是那麼意外,也是一個驚喜的存在。
她抿著唇,瞳眸黯然,眼中慢慢浮起一抹複雜的悲傷情緒。
她或許是這個世界上最壞,最壞的媽媽了,不但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還要將他扼殺。
她或許天生就是一個不幸運的人吧?隻要與她接近過的人,都不得善終。
像爸爸生絕症一事,如果她有足夠的錢,就能送他醫院治病,如果她早些知道自己的血能救人,爸爸也不會死在病魔下,那麼早就離開她了。
“放輕鬆一點。”
蒙叔看到她緊繃了身體,雙手也攥得那麼緊,小聲提醒她。
聽到聲音,吳小飛才恍然回過神來,側頭看著站在床中間拿起針管對著自己手腕伸來的蒙叔,身體本能的一顫,手指攥得更緊。
她並不是緊張,也不是怕痛,隻是有些害怕,有些恐懼。
“蒙叔。”
當蒙叔伸手抓起她的皓腕時,她聲音透著一絲輕顫,眸光潾潾。
“怎麼了?要是後悔了,還來得及。”蒙叔抓她的手一僵,凝眸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