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詢問的聲音,江驚餘那僵硬而木訥的身體終於有知覺,微微一晃,然後就沒有任何的反應了,又是一片沉默,一雙漆黑而深幽的瞳仁就那樣黯然無神,一點色彩也沒有,像一個聽不見,看不見的人。
他落寞的眼神也不看兩人,隻是低垂著眸,沉靜如斯的坐在椅子上,雙手垂落在椅子扶手上。
想到剛才邱麗問的那一句話,他心,又沉沉的抽痛一下。
他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他和韓亞一認識得不早,可一直以來他們都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他們一起出生入死,那些曾經曆過的事,曆曆在目。
“請你回答我的話,你和死者到底是什麼關係?”邱麗不甘心,凝著江驚餘又提高了聲音,重問一次。
她是警察,嘴硬的人她見多了,到最後還不是乖乖開了口,交代所有事實。
她旁邊坐著的男警員李兵卻傷腦的搖頭,看來,這並不是一件普通的殺人案,因為像韓亞一這種類似的案件,一年有好幾起,都是同樣的死法,都是同樣從那條湖裏打撈起來,到最後都查不出一個結果來。
都說這些人中了那一條湖的詛咒,被湖裏的鮫人所殺,才會被掏空了所有器官,都是被鮫人吃了。
但這隻是一種傳說,也是他們破了不案,最後就以這個作為借口,然後這些人死了後,就這樣不了了而之了。
並不是他們無能,而是真的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
李兵看江驚餘一眼,見他仍然是那樣無動於衷,隻好將手中捏著的筆往桌上一扔,側頭對邱麗說:“別浪費時間了,對他們這種人有什麼必要問這麼多,這種類似的案件每年都了幾起,查也查不出個什麼來,問了也白問。”
聞言,江驚餘一怔,眸色輕閃,抿緊唇還是沒什麼反應,但兩名警員的話還在繼續。
“你這是什麼話呀?”邱麗聽了李兵的話,覺得他這種工作態度一點都不嚴謹,不嚴肅,沉下了臉,不滿意的轉過頭看著他:“死者無緣無故受了傷死亡,他已經夠可憐了,就想我們能找出凶手為他們主持一個公道,我們要用盡所有辦法去破案,將凶手逮捕歸案,還死者一個安寧,告慰他們的靈魂。”
“得了吧!我們又不是神,你說能破?那以前那些案件怎麼沒破呢?你就別傻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兵冷哼一聲,滿臉不屑,依然是堅持著自己的理論。
“我們雖然不是神,但我們是警察,警察的職責就是保護人民,你要是不願意就出去,這案件現在是我負責,我自己處理就好。”邱麗堅持著自己的初衷,義無反顧,仿佛她就要堅持到底,她相信自己所堅持的都是真理,真是正確的。
“神經病,那你慢慢查,我懶得跟你瘋。”李兵聞言一臉氣憤,甩手就走出了房間裏。
見李兵走了,邱麗還是沒有放棄,繼續跟江驚餘交流,當看她回過頭時就直直撞進一雙黝黑的深瞳裏。
刹那間,她心頭猛然一顫,自顧鎮定的深吸一口氣,眼珠一轉,繼續回到那一個話題,“我覺得你有必要跟我交待你知道的事,隻有你配合了,我才能想辦法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