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莫白妮喜極而泣的撲倒在他身上，高興的哭了。
季少卿的意識還很混濁，整個人的力氣還沒恢複，身體也沒恢複，有些僵硬，卻特別的明顯感覺到自己還活著，有心跳，有感覺。
當自己睜開眼的那一刹那，就看到了莫白妮，他第一反應也就是叫她的名字。
他不是死了嗎？
為什麼還活著呢？
莫白妮的哭泣聲，在寂靜的房裏顯得有些更悲傷了，她的哭，不僅僅是為了季少卿活了？還為了某個奄奄一息的人。
她哭的撕心裂肺，幾乎不是為了高興，激動。
聽到她哭的不對勁，季少卿才看到了自己旁邊還有一個人躺著，莫白妮身旁還有吳小飛跪著，她流著眼淚，眼中彌漫著濃濃的悲痛。
他疑惑的蹙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的手，緩緩一動，慢慢撐起身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手腕上插著輸血的針，輕輕一動，針就從手腕上脫落下來。
而針管的另一透，卻插在阿古娜的手腕上，在看她的臉色，已經雪白得沒任何血色，滿臉的皺紋，頭發蒼蒼發白，虛弱的像一個沒有生命的人。
阿古娜本身就是考自己的血而美顏而活，如果本身的血液功能喪失，她就沒有美麗的容貌，還會白了一頭黑發。
她的使命已經完成了，走了，也沒什麼可眷戀的。
“是媽媽為了救你，把她的血全部輸給你了。”
莫白妮哭了，回答了季少卿的疑惑，她還開口叫了阿古娜媽媽。
從開始到現在，她特別的沉默，那兩個字怎麼都叫不出口，可這一瞬間，她卻喊了出來。
這兩個字，痛得，不能言語。
聽到這話，季少卿一震，琥珀色的眼緩緩一動。
媽媽？
目光一轉，看到了阿古娜那蒼老的容顏，眸色一深。
“臨死前，能聽你叫我一聲媽媽，我死而無憾了。”阿古娜蠕動著唇瓣，雖然麵部蒼老，可眉眼之間，卻微微的彎起，像笑一樣。
阿古娜這一句話，都讓吳小飛跟莫白妮心如刀割。
“媽媽，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無知。”
莫白妮看著阿古娜那奄奄一息的樣子，伸手也握住她冰冷的手，悲痛欲絕的說：“我心裏一直接受不了你，我排斥你，我在想，為什麼我的命運會是如此？如果不是你把我交給那個男人，我也不會被他送給淩爵，也不會被培養成一個冷酷的殺手，我這雙手沾滿了肮髒的血，我每天每夜都會做噩夢...”
她攤開自己的雙手，手不停地顫抖著，眼淚模糊了視線。
其實這些話，她藏在心裏很久了，很久了，久到她可以封閉自己的心。
而聞言，吳小飛緩緩抬眸看著她，阿古娜眼睛紅紅的，心裏特別的難過，季少卿沉了俊雅的臉。
“我好討厭那樣的生活，好想逃離。我愛少卿，可幹爹不同意，我聽到他的秘密，他把我的記憶催眠了，把我送到日本，佐木錦給我下毒，給我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