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開口了,可說出的話,卻讓似雪心驚:“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我的話不就是聖旨嗎?聽就是了,不要問為什麼,因為,沒有為什麼,我想到什麼就會要求什麼懂嗎?”他故意那樣刻薄的說著,事實上,他自己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變化,隻是,他卻真的不想再聽那聲主人。
是的,他已決心要跟她劃清界線,以為自己很恨,可現在發現,居然也沒有那麼恨,隻是,對於她的不夠坦白,他並不能說原諒就原諒,所以,他捆她在身邊,一天天,一天天的等著她開口,隻是,她似乎真的要瞞他一輩子了。
所以,他生氣了,可氣過之後,他又覺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就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還有什麼資格要她的坦白?就算是坦白了又如何?真的可以放開現在的所有,跟她在一起了嗎?
八年前,他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他猶豫了,也許,人與人之間,最大的鴻溝隻是自己的心,心裏有根刺,永遠的橫在了那裏,也許,這就是他們的命運,從來都如此。
“那,以後叫你什麼?”
她不願意叫他主人,可是,當他親口告訴自己他不想聽的時候,她的心還是痛了,也許,隻是他們自己才明白,這兩個字代表的另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意義吧。
“和所有人一樣,叫我路總。”
“好。”
這一個字,很容易出口,她似乎聽懂了他的意思,隻是,心依然在疼。
“這個房子,你可以一直住下去,我以後,也不會再來了。”他是想來的,隻是他不可以再來,就算是為了她的安全,他也不能再來,蘇意琳已經找人在盯他了,他以後,也不可能再和她那麼親近。
雖然明知道自己不該問的,可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為什麼?”
“不為什麼,因為不想來了不行嗎?”他淡漠的解釋,似乎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可似雪的心到底是疼了,隻喃喃道:“當然行,隻是,房租…………”
是要劃清界限嗎?那就好好算個清楚,她不想占他任何便宜,雖然,她占的已經夠多了。
“都算在合約裏了,反正,你也不會住太久。”他果然懂得怎麼樣才傷人,沒有明說,卻也是開始趕人了,一百天,才過去了十幾天而已,她,已經被他所厭倦了嗎?還是說,這麼些年來,他已變成真正的花花公子,對什麼女人都沒有耐心了呢?
“謝謝。”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似雪的心如冰鐵,卻還是忍不住衝他微微笑了,是的,就算是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她也希望,以後在他的記憶中,都是她微笑的樣子。
看著她的笑容,路世銘的心中一暖,很想衝過去抱抱她,可腳卻如生了根般釘在了原地,終於,他還是說話了,卻是一句:“我走了。”
“等等。”她叫住了他,雖然心虛著,卻又在心底告訴自己她有的是理由,是的,她確實有的是理由。
“有,有點事還想和你商量一下?”
“公事就到公司,私事的話,我們沒有什麼可談的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這樣若無其事的說出這樣殘忍的話來,沒有痛的愛,就不是真愛,他又怎麼可能不痛呢?
沒有私事可談,就隻談公事好了,反正,他們之間,早應該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公司裏經常找不到你人,公事。”
猶豫了好久,他還是沒有坐下來,但也沒有離開,似雪沒有看他,卻是直接坐回了沙發上。從身邊的包裏抽出早就準備好的資料,認真的說道:“你和蘇小姐訂婚的那天,可不可以改到別的地方辦酒宴?”
“理由呢?”雖然他並不是特別介意在不在自家的酒店辦酒,但是,因為提出這個要求的是蘇意琳,所以,如果沒有必要,他也不願意去和她多講一些什麼。
“那天有人包下了酒店所有的宴客廳,所以,沒有空餘的地方給路總你們用了。”她說得很直接,既然不讓帶私人感情,那就隻當他是上司和客人好了。
他肯答應蘇意琳訂婚,銀行的貸款就能下來,所以,他們是不缺這一單兩單客人的:“讓他退出好了。”
“給多少錢他也不會退出的,因為,包下那天的人,是馮康。”是的,包下中秋節的人,是馮康,這也是讓似雪直接想找路世銘談的最主要原因。
聽到似雪的話,路世銘也愣了:“他真的要和那個金小姐結婚嗎?是不是也太快了?”
“不是他,是他們公司的一個老股東的兒子結婚,但出錢的人,是他。”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更不可能退出,畢竟,他幫員工出錢訂的酒店,不可能說改就改,那他不是掉麵子掉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