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半天沒有回應,雅恬又急了,連忙又叫著:“房東太太,房東太太…你還在嗎?喂…你還在聽嗎?”
夏靳修實在看不下去了,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女人?對這樣出賣自己的人還這麼客氣?他伸出右手搶回電話,對著那頭下命令般的說著:“收好她的行李,我會派人來取。”
房東太太一聽到夏靳修的聲音,立馬又來了勁:“好,好,大帥哥說了嘛,我一定照辦,保證一個也不會丟不過……”
“1000。”
“不過……”
“不要得寸進尺,做為保管費,1000不算少了。”說完,夏靳修不等對方回話,便再次收了線,雅恬一見他的動作,急得不得了,雖然她並不認同夏靳修用錢來做事的方式,但她更緊張她的行李,於是不得不她小心翼翼湊了過來。
有些不自然的,雅恬還是開口問了:“房東太太同意了嗎?”
“對這種人,不用太客氣,也不用管她同意不同意,隻要有錢,她自然知道怎麼做。”夏靳修的話,冷漠而不帶一點人情味,雅恬下意識的擰著眉頭,嘴上卻說著:“她要是不管我的行李怎麼辦?”
“早幹嘛去了?我讓你拿著行李上車,是你自己不肯,現在後悔晚了。”夏靳修總是有辦法氣得雅恬想哭,她扁了扁嘴,將臉扭到一邊再不肯說話,隻是又默默的開始流淚。
右眼的餘光,瞥見雅恬的難過,夏靳修的心裏,也起了些微秒的變化,再開口,語氣已溫柔得像春天裏飛散的柳絮:“放心吧!她會收好你的行李,像她們那樣的人,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的選擇。”
雅恬仍舊在默默流淚,隻是感覺到夏靳修態度的轉變,她更覺委屈:“她們那樣的人是什麼樣的人?像你們這種有錢人,又怎麼能體會沒有錢的痛苦?”
“有時候,人真的很奇怪,該擔心的不擔心,該抱怨的不抱怨,反而總要去為一些沒必要的人著想,是不是很愚蠢?”夏靳修說話的語氣仍舊很溫和,這種落差,雅恬一時難以適應,但他說的話,她還是聽得懂的。
“在你眼中很蠢的事,在別人眼中可不這麼認為。”倔強的還著嘴,雅恬居然沒有發現,她開始不那麼害怕夏靳修了,許是因為他的聲音太動聽,許是因為他刹那間的溫柔。
“是嗎?這麼說,你認為不告我也不算愚蠢?”
突然急轉直下的話題,扯回了雅恬的思緒,她瞬間握緊了雙拳:“你什麼意思?”
“在昨天之前,你應該還是處女吧?發生了這種事,你居然連爭取一下自己的權利,討個公道的想法也沒有,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看待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或者說現在應該稱你為女人更為恰當。”血淋淋的事實,再度被擺在了眼前,雅恬起伏的胸脯,正醞釀著怒火。
她的牙齒都幾乎咯咯作響,下一秒,激動的她竟然將手伸向了車門的把手。
察覺到雅恬的意圖,夏靳修緊急刹住了車子,快速按下鎖車鍵,越過半邊身子,開始製止她瘋狂的動作:“你瘋了嗎?我開得這麼快,你這樣跳下去會死的。”
“關你P事!”雅恬終於粗口了,她吼了回去,用含滿淚水的大眼睛,心痛的瞅著夏靳修:“我死不死用不著你操心,像你這種沒有人性的人,我不屑於你虛情假意的關心。”
夏靳修死死的抓住雅恬的雙手,不讓她再去開門:“你不要再發神經了。”
“你說我發神經?就算是也是讓你逼的,你做了那麼可惡的事,居然還來嘲笑我不告你?你以為我不想告你嗎?你以為我不想為自己討個說法嗎?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關進監獄。”雅恬歇斯底裏的哭鬧著,甚至叫到喉嚨有些嘶啞,卻還在繼續。
“我告你?我告你?”雅恬的淚水一滴滴落在緊握她雙手的夏靳修手上,那溫熱的觸感,瞬間灼痛了他的心,透過她傷心欲絕的眼神,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你不要再哭了,也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說不清為了什麼,夏靳修還是妥協了,這些話像是在到歉,也像是在哄她。
雅恬用力的甩開了夏靳修的手,氣息不定的控訴著:“正如你所說,像我們這樣的人,又拿什麼來告你?用錢嗎?你知道我一個月用多少錢?你知道我銀行卡裏還剩多少錢?你知道打一場官司要多少錢?你知道和你們這種有錢有勢的後台有背景的人打一場官司,又要多少錢?”
“我告訴你,我沒錢,就算有,我也浪費不起。現在對我來說,就連為自己的清白討要個公道,也是種奢侈。你以為你毀掉的是什麼?你毀掉的是我所有的一切。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的初夜,甚至是我的尊嚴。你踐踏著我的一切,卻還要來諷刺我的愚蠢嗎?夏總經理,你真的是個混蛋,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