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誌裏刊登了雅恬七歲和十二歲時的照片各一張,但新聞的標題卻是用了三個感歎號,來加重對此的震憾效果。
博天集團總經理夫人黎雅恬,幼年曾多次遭到性侵犯!!!
這滴血的標題,讓雅恬幾近崩潰,她的人生已經曆了太多的不幸,可是,連這樣的事情也挖出來,雅恬真的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胡亂的寫,我沒有,我沒有。”
雅恬哭泣著,哽咽著,夏靳修又怎麼會不相信,她的第一次,是給了自己,他就算是再糊塗,也不可能不記得那地板上鮮紅的印跡。他之所以,給雅恬看這條新聞,隻是想讓她有個心理準備,隻是,他沒有想到雅恬的反應會這麼大。
一個不敢相信的事實,卻也浮現在他的腦海。
當雅恬終於稍稍平靜,夏靳修也沒有逼問她,隻是任由她顫抖著再次翻看了雜誌的內容。終於,雅恬抬起了哭腫的雙眼,坦白道:“這裏麵,有一些是事實。”
雖然有些不忍心,夏靳修還是問了:“可以跟我說說嗎?”
雅恬猶豫了一下,卻又聽到夏靳修說:“我隻是想幫幫你。”
她的淚又來了,洶湧而至,抽泣著,她抓緊了自己的衣衫,痛的苦的回憶著:“七歲的時候,爸爸去世了,媽媽帶著我改嫁,可是,那個人是個魔鬼,他從我進門第一天開始就打我的主意。”
“我很怕,就告訴媽媽,那個人的眼神很可怕,媽媽終於注意到了這一點,後來,再不肯讓我單獨和那人在一起。可是,他總是瞅準了機會就會上前來跟我說一些很下流的話,有時候,有時候還會偷摸我。”說到這裏,雅恬哭得很傷心,很傷心,那是一種被觸及到最痛的傷痕的撕心裂肺。
“後來,我和媽媽就這樣膽顫心驚的過了五年,十二歲那年,我放學回家,卻發現媽媽不在家,我看到他的眼神,很害怕,我拚命的衝出家門,他卻揪著我的頭發,將我拖了回去,還將大門反鎖了。我拚命的反抗,大聲呼救,他找到一條毛巾塞住了我的嘴,用繩子把我的手反捆在身後……”
她說不下去了,仿佛回憶裏也盡是絕望,夏靳修再忍不住,終於開口阻止:“別說了。”
她靠在夏靳修的懷裏,雙手仍舊緊緊抓著那本雜誌,牙齒打顫著:“讓我說完。”她說,聲音不大,卻那麼地堅定。
夏靳修突然覺得心裏的那根弦似乎斷了,錚的一聲,在他心底彈了開來,左右彈跳著,突突的疼。抿緊薄唇,他隻是認真的聽著她說,隻是聽著。
“他脫光了我的衣服,還很下流的將酒撥在我身上每一處,他說要一一品嚐。我想反抗,但無能為力,我看著他脫著自己的衣服,臉上掛著淫邪的笑,一件一件,扔在地上,他脫下身上最後一件衣服時,我看到媽媽渾身是傷的拿著刀衝進了房間,然後,我看到媽媽砍到了他脖子上的大動脈,血噴了出來,好多好多…………”
雅恬抽泣著,渾身都在發抖,可是她仍舊固執的說著:“原來,他打了媽媽後,把她反綁雙手扔在了廚房裏,後來,媽媽聽到了我的哭叫聲,她竟然把反綁的手放在爐子上燒,手傷也沒有模樣,才把繩子燒斷了,因為,她要救我。”
壓抑了多年的傷痛,被通通引爆,雅恬的淚,一發不可收拾,她甚至止不住想要不停的說,不停的說,仿佛說出來後,她就是幹淨的,她就不用麵對那些灰暗的過往。
後麵的故事,他想他不用聽了,他也不忍心再聽她說。她的母親,雖然是因為救女心切,但,肯定也逃不了法律的治裁,所以,她才會在孤兒院長大。
輕拍著她的背,夏靳修的心糾緊著發疼,除了薇薇,這是第一個讓他衝動的產生保護欲的女孩,雖然他在她眼中也算不得什麼好人,但是,這一刻,麵對這麼無助而絕望的雅恬,他竟開始覺得後悔。
“不想了,不要想了,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你。”
雅恬仍舊在落淚,卻是無聲無息,似乎在哭,卻又似乎隻是在落淚,那種傷心至極致的表情,讓夏靳修不忍。
放柔了語氣,他承諾道:“給我時間,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我保證。”
雅恬動容,動了動唇,似乎有話要說,卻終是沒有說出口來。隻在心底低泣:人為什麼會這麼殘忍呢?原來大家都是以揭人傷疤為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