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恬跌跌撞撞的爬回夏靳修身邊,扛起他就朝窗戶那邊挪去。屋子被封死了,隻有那裏是唯一的出路。艱難的扛著夏靳修到了窗戶邊上,雅恬要夏靳修先爬出去,但夏靳修卻慘白著臉搖頭。堅持要讓雅恬先出去,眼看著,孟子軒又掙紮著起來,夏靳修捂著胸口用力的架起雅恬,將她首先頂了出去。然後才掙紮著試圖爬出窗外,雅恬一邊哭一邊急得不行,玻璃的碎片,割在夏靳修身上,一如紮在雅恬心裏。
小林他們看到情況,也跑了過來,就在夏靳修終於爬出窗戶時,還來不及跑近的小林,驚恐的發現屋內的孟子軒居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手裏還舉著那把老式的手槍。
小林離他們還有一段的距離,隻得大聲衝他們喊:“夏先生,快閃開,孟子軒站起來了。”
聽到這一聲,雅恬嚇壞了,架起夏靳修就向前跑。為了活下去,夏靳修也發揮盡了他的潛能,竟然能堅持和雅恬保持同樣的步調,向前一步一步。
孟子軒的手顫抖著,一直瞄不準,為了一擊中的,他蹣跚向前,終於趴在了沾滿夏靳修血的窗台之上。閉上了一隻眼,他集中精力想要對準夏靳修的頭。小林緊張起來了,手裏緊握著槍卻不能射擊。因為離屋子太近,如果槍擊孟子軒後,發生爆炸,夏靳修也一樣活不了。
迅速的收起槍,他大步上前,接過雅恬肩上的夏靳修,背在了背上,另一隻手,拉著雅恬,死命的向前跑動著,邊跑邊喊:“趙姐,看你的了,看你的了。”
傷了手的趙雪鷗,左手的傷處還是流著血,但右手已掏出手鬆對準了孟子軒的,雙眼精準的鎖定了他的身子,但她的嘴裏仍舊在喃喃自語:“小林,再快點,跑快點,離屋子再遠一點,再遠一點,一,二,三。”
三聲過後,趙雪鷗迅速扣動板機,大聲中喊道:“臥倒。”
背著夏靳修的小林二話不說,一把攬過雅恬的肩真挺挺就朝地上撲。
“呯!”的一聲之後,又是一聲巨響:“嘭!”
帶著最後的微笑,趙雪鷗射中了孟子軒的心髒,而屋子也終於爆炸了,衝天的火焰,夾雜著熱浪,撲麵而來。當一切歸於平靜,眾人抬頭,隻餘肆虐的火光,映照得人的臉和身子都是紅色的一片。
所有的人都怔愣的看著那火焰中,直直倒下的孟子軒。
唯有雅恬一聲淒厲,抱著已渾身是血的夏靳修大哭:“叫救護車,救他,救他。”
最先反應過來的趙雪鷗衝向了雅恬和夏靳修,冷峻的臉上,也寫盡了擔憂:“來不及了,快,坐警車,去離這兒最近的醫院,快。”
跟來的那些警員也七手八腳的幫著將夏靳修抬進了警車,趙雪鷗將雅恬扶起來的時候,擔心問她:“還好嗎?”
雅恬虛弱的看了她一眼,有些顫抖的問:“我媽和我女兒呢?”
趙雪鷗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正為難間,一個警員興奮在不遠處的一輛廢舊的倉庫處,衝她們揮手:“在這裏,夏老夫人和孩子在這裏。”
雅恬心中一喜,拚盡了最後的力氣,朝那邊跑去,隻是,她終究太累了,在看到了微微健康的身影時,終於,她還是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醫院裏,醫院很嚴肅的看著林婉如說:“您是黎雅恬的家屬嗎?”
“是啊,我是,她怎麼樣了?”
“很抱歉,我要告訴您一件遺憾的事,她吸入了過量的有毒氣體,再加上因為摔倒,她肚子裏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一聽這話,林婉如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但僅僅隻是一下,她便抱緊了懷裏微微,語氣堅定的說:“醫生,麻煩您,孩子是小,保住大人要緊。”
“有您這話句就行了,麻煩你在手術單上簽個字,我們馬上為病人做手術。”
林婉如雖然很想要個孫子,但在經曆了這些以後,她想到的又何止一點點,隻在人在,就有希望在,這個孩子沒有了,不要緊,他們還會有下一個,甚至下下個孩子,就算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至少還有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