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這個女子,難道是來求他回心轉意的?那真是妄想!
他漠然說道:“談什麼?本王和你,無話可談,本王還是昨夜那句話,若是識趣,你還是早日離開王府,這樣與你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王爺放心,流霜會離開的,但是眼下,我有一事相求!”
百裏寒黑眸一眯,冷冷瞧著流霜,他倒要看看,這個女子要耍什麼花招。
清晨的涼風,吹起了流霜的衣裙,翩舞如蝶。流霜今日穿了一件白邊淺紅的衣裙,雖是紅色,卻一點也不豔麗。雖喜穿白衣,但縱然被棄,總是新婦,沒有像百裏寒那般張揚地穿白衣,一點也不像是新郎。
日光混著朝霧,灑在流霜的眉目間,竟是說不出的清麗和雅致。臉頰在日光映照下,白皙晶瑩的透明。
百裏寒沒有想到流霜褪去了鳳冠霞帔,不施粉黛,倒也是清麗無雙,飄逸出塵。隻是臉色有些太過憔悴,或者昨夜沒睡好吧。百裏寒沒在意,他早忘了白露找他說過,流霜是有舊疾的。
流霜定了定神,覺得還是難以啟齒。
百裏寒卻不耐煩等待,起身緩緩站了起來。月白色錦袍傾瀉曳地,好似天幕上一朵流雲忽然飄止眼前,帶著說不出的飄逸和瀟灑。他整個人在這一瞬間似乎變得愈發高大,隱約有一種令人不可忽視的王者風範。
“本王可無暇任你糾纏。”百裏寒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威懾之意。
流霜無奈,隻得一橫心,對著百裏寒的背影說道:“今早,太後派人來取喜帕,如今太後已誤以為流霜不貞,還煩請王爺代為解釋,還流霜清白。”
“哦?喜帕?”百裏寒一呆,停住了腳步,良久才明白流霜說的喜帕是什麼。
原來是這事,百裏寒並不懂新婚習俗,但也曾耳聞過,洞房過後,婆婆是要驗明新婦貞潔的。他母後早逝,不想皇奶奶還惦著這件事。
百裏寒驀然回首,黑如深潭的眼睛波瀾不驚,望了她一會,忽然淺淡一笑。
不得不承認,很少笑的人,笑起來是格外有魅力的。
這一笑的風華,宛若春風冶蕩,百花齊綻。
這一笑雖然極是迷人,但流霜卻沒有被勾了魂,因為,她從那笑容裏,看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意味。
“還請王爺在太後麵前還流霜清白。”流霜繼續說道,他笑什麼,難道是不答應麼?
“本王倒是忘了,今日還要進宮請安,既是如此,就請王妃和本王一起進宮吧!”百裏寒沒有回答流霜的話,卻忽然提到了進宮請安。
流霜不知他到底是否同意了,但看他的神色倒不像拒絕,本來嘛,這事是他造成的,他自然要負責。隻是讓她進宮,似乎沒必要吧。
流霜道:“我就不必進宮了吧!”
“那怎麼行,你不是執意要留下做本王王妃嗎,即是如此,自然要進宮請安。別忘了,你是本王新娶的——王妃!”他刻意加重了“王妃”兩個字的份量。
但是,這兩個字,卻令流霜極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