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分開太久了,流霜驀然發現,師兄原來也是這般俊美的,比百裏寒和百裏冰一點也不差。
若說百裏寒是清冷的寒玉,百裏冰是玲瓏的頑石,那麼師兄是什麼呢?與她而言,師兄就是一抹光,一抹照亮她心底的光。
流霜很納悶,以師兄的容色,為何,那句詩裏沒有師兄的名字呢?不禁有些為師兄抱不平。
“霜兒,在想什麼呢?”段輕痕盯著她若有所思的側臉,微笑著問道。
“當然是想師兄你了,幾日不見,師兄愈發出落的俊美瀟灑了。”流霜盈盈淺笑著說道。
段輕痕一呆,眸中閃過一抹微光,他一掌輕輕拍在她的頭上,溫柔地笑著問道:“那霜兒有沒有動心呢?”段輕痕的語氣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
流霜詫異地挑眉,在她的記憶裏,師兄似乎從來沒有與她開過這樣的玩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略有些吃驚地抬起頭,正迎上他的目光,灼亮而深情。
心跳驀然一滯,兩頰隱隱發起燙來。流霜掩飾地嫣然一笑,將手一伸道:“師兄,拿來!”
段輕痕黑眸中閃過一絲無法言說的複雜神情,他微微笑了笑,故意問道:“什麼呀?”
“當然是禮物了,你出去遊玩了這麼多日,難道沒搜羅到好玩的東西嗎?”流霜刁蠻地問道。
“沒有,不過,過幾日我會送你一樣好東西,你肯定喜歡的。”他悠悠說道。
“什麼寶貝東西,現在不能給我呢?”
“那東西,我還沒得手,怎能送你!”段輕痕邊說邊微微皺了一下眉,輕聲問道,“霜兒,你和那個人,你們如何了?”
流霜呼吸一滯,她自然知道師兄指的是她和百裏寒的事情,不曾想,師兄剛回來,這麼快就知道了。
“師兄,原來你知道了。我和他,已經和離,再無瓜葛了,從此後,男婚女嫁,再不相幹。”流霜極是落寞地說道。
“那就好,”段輕痕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手緩緩壓到了腰間。
“師兄,你這次回來就別走了,爹娘已經歸鄉了,我卻不能隨他們而去,不如我們一起在京城開醫館怎麼樣?”如果有師兄和她在一起,她就不用這麼累了,師兄的醫術也不差的。
段輕痕笑道:“那樣自然是很好的,但我有更好的建議,我們不在這京城開醫館。你不是最想遊曆天下嗎?師兄帶你去,蒼山霧海,戈壁草原,我們邊遊玩邊為病人醫病,怎麼樣?”
他未說完,流霜的雙眸便彎成了漂亮的月牙狀,這正是她的夢想,她從未和師兄說過,可是師兄竟然都知道。
夕陽終於徹底沉落下去,一彎新月緩緩升起,段輕痕的藍色長袍在月光下泛著微光,他白皙的手捂在腰間,那裏有暗深色的液體滲了出來。
“霜兒,我還有些要事要辦,要先離開了,待事了後,我會來接你的!”段輕痕忽然站了起來,溫柔地說道。
“師兄,你還要走麼?”流霜以為他回來便不走了,很是不舍。
“很快就來接你。”段輕痕說罷,緩緩站起身來,在月色迷蒙中,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