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小心咬破了她的唇,很疼。
百裏冰似乎也意識到了,慌忙離開了她的唇,眸中掠過一絲驚慌,伸手便去撫摸她唇上的傷。
流霜的手得了自由,伸手一把擋開了他的手。
百裏冰白皙的手指上沾著一絲血色,僵在了那裏。那本來亮得灼人的眸光瞬間黯淡下來。
流霜真是惱恨極了,抹了一把唇,正要說話,卻聽到身後有人冷哼了一聲。
隻不過是哼了一聲而已,但是卻能令人聽出那聲音裏的寒,好似臘月的冰,帶著宿命的冷。
不用回頭,流霜也知道那是百裏寒,他定是看見了方才那一切,想到這,流霜的臉倏然蒼白。縱然,他和她再無瓜葛,她還是不希望他再對她有任何誤解。
流霜的慌亂瞧在百裏冰的眼裏,他的臉瞬間陰沉下來,黑眸中掠過一絲肅殺之意。他忽然捂住唇,做出一副嬌羞的樣子來,眸中水漾閃閃,倒好似流霜欺負了他一般。
流霜無暇再理他,此時,她隻想快些遠離這裏,遠離他,遠離百裏寒。不知百裏寒是否走了,不過他走不走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流霜定了定心神,轉身就要走,百裏冰倒是沒再攔她,但是卻有人攔住了她。
百裏寒,他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們身後,負手凝立在那裏,清眸似寒潭,閃著冷光。
流霜以為,他對她的事,是不會有任何興趣的,但是,此刻,流霜明顯感到他在發怒。她隻在洞房那夜見過他發怒的樣子,此後,他在她麵前一直都是平靜的,要麼是漠然無情,要麼是雲淡風輕。好似天底下,再沒有任何事可以令他動容。
但是此刻,他的平靜淡然被打破,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是那樣生動,雖然是憤怒。
他忽然出其不意抓住了流霜的手腕,冷聲命令道:“備車!”
張佐李佑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將他那輛華麗的馬車趕了過來。
“皇兄,你作什麼?”百裏冰眼睜睜看著流霜被百裏寒抓到了車上,而他,隻能無奈地跺腳。
一到車廂裏,流霜便摔在了軟榻上。趴在那裏還不及起來,雙手便被一隻大掌攥住,背在腰間。
空氣裏,流動著僵凝的沉默。
一陣溫熱的氣息伴隨著低寒的聲音邪魅地侵向她的耳畔,叫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你倒是膽子不小,竟敢勾引我五弟!”
雖然流霜早猜到他會誤解,但還是被他這句冷森森的質問擾亂了整個心緒。他說她勾引百裏冰?在他眼裏,她就是那麼不堪嗎?在他心裏,她就這麼下賤嗎?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但是心中的痛更讓她難受。“我沒有!”流霜冷冷地堅定地回答。
她的回擊好似更惹怒了他。他一把抓住她的發髻,強迫她仰起臉來。她感覺自己的情緒快要爆炸了,他憑什麼這麼對她。
“沒有,你以為本王的眼睛瞎了,是嗎?”他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百裏冰雖說性子頑劣了些,但是在男女之事上,還從未做過出格之事。在他的眼裏,他就是一個十幾歲的頑童。而這個女子,看來是想做王妃想瘋了,竟然將心思打到了十幾歲的孩童身上。怪不得當初那麼乖乖地放棄了做他的王妃,卻原來早就有了新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