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從兜裏拿出一張被燒了一小半的宣紙,興安拿過來看了兩眼,這才遞給了君禦清,紙上隱隱約約能夠看到明日,動手,毒,太後幾個字。
君禦清臉色鐵青,吩咐道:“去她房間看看字跡。”
陌清璃垂著眸子,似乎有些惋惜道:“奴婢是魯莽了,當時想要防範,可惜是防不勝防啊。”
淩秋麵色慘白,她跌坐在地,神情恍惚。興安很快就過來了,兩相對比,確定是淩秋的字。
皇帝眯了眯眸子,他先是對著陌清璃安撫了一句道:“委屈你了,來人,賜座。”
話罷,他眼神帶了幾分淩厲,看向了淩秋,問道:“這封信是交給誰的?”
淩秋嘴中喃喃自語,已然瘋癲一般:“莫離!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君禦清皺了皺眉,忽然聽見淩秋高聲尖叫了一聲,喊道:“不是我!是陌妃娘娘!是陌妃啊!皇上饒命啊……”
說著,淩秋忽然向陌清璃衝了過來,臉色帶了幾分恨意,想要掐住陌清璃的脖子,卻輕而易舉的被侍衛擋住了。
君禦清眉頭緊鎖,他有幾分不耐的揮了揮手,說道:“把她給我綁起來,將陌妃喚過來。”
淩秋縱然是被捆住了,也掙紮不休,粗糙的繩子很快就在她細膩的手腕勒出一道紅痕。
陌芷言很快便被傳喚進來了,她看著被綁起來的淩秋和氣定神閑的陌清璃,神色微變,立刻揚起笑臉對著君禦清嬌嗔道:“皇上,臣妾聽聞太後娘娘身體有礙,可好些了?”
君禦清臉色陰沉,見到陌芷言惺惺作態的模樣更是氣從心中起,他一把將桌上的茶壺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對著陌芷言喝道:“你還有膽問!”
陌芷言戲演的極好,她驚訝的看著君禦清,問道:“皇上,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竟讓皇上大動肝火?”
君禦清冷笑一聲,指著淩秋問道:“你可認識這人?”
陌芷言眸色淡定,細細瞧了瞧,最後搖了搖頭,笑道:“臣妾實在是認不得,宮中宮女眾多,哪能全認得啊。”
淩秋忽爾劇烈掙紮起來,她喉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嘴巴卻被堵住了說不出話來。
“那這封信你可認得?”君禦清笑容發冷,他抬起手讓陌芷言看了清楚。
陌芷言麵色微變,但是很快便回複正常,她瞧了一眼,說道:“臣妾從未見過此物。”
君禦清眸色冷凝,他冷笑一聲,喝道:“那她不說別人,隻說你是為何?”
陌芷言神色不變,淡然的瞥了淩秋一眼,眸中隱有危險的光芒,說道:“皇上,臣妾不知。不過這宮女看樣子也有幾分癲狂了,隻怕是刻意誣陷臣妾。”
君禦清麵色稍稍和緩了幾分,但是他依舊沉著臉,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陌清璃勾著唇,沒說話,她隻是看了一眼淩秋,淩秋臉上的不忿之色更深。
陌芷言見君禦清有所鬆動,趁勝追擊道:“皇上,此等謀害太後的刁奴定然不能姑息,理應杖斃啊!”
陌清璃笑意更深,按照淩秋的性格,死了也要拖一個人下水的。
果然,淩秋掙紮的更厲害了,她喉中的嗚咽聲愈來愈劇烈,讓陌芷言眉頭一皺,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讓她在這裏有礙瞻觀!”
“皇上還未說什麼呢。”陌清璃眉眼低垂,眸中光芒大盛,她緊緊盯著陌芷言忽然開口說道:“陌妃娘娘倒是威風。”
陌芷言在君禦清看不到的地方對著陌清璃狠狠瞪了一眼,立刻便垂了垂頭,退了一步,說道:“皇上,臣妾一時心急,魯莽了。”
君禦清眸色深沉,很明顯,他轉了轉手中的玉扳指,眉毛揚了揚,沉思半響,忽然開口說道:“讓她說話。”
站在淩秋身邊的侍衛立刻鬆放了淩秋的嘴,淩秋吃人的眼神終於不是看向陌清璃的了,她轉而看向陌芷言,聲音尖利得讓人耳膜發疼:“皇上,奴婢是受她主使的啊!給奴婢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啊!證據……奴婢有證據!”
此話一出,陌芷言微微有些驚慌,但很快強裝著鎮定,君禦清冷著臉,聲音已經滿是怒意道:“什麼證據?”
淩秋聲音有幾分抖,她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在奴婢的袖袋裏,有一塊玉佩!是陌妃給奴婢的信物!奴婢從未去過陌妃娘娘的宮中,不可能是奴婢偷的!”
情況逆轉,有嬤嬤在淩秋身上搜了搜,果然搜出一玉質極好的玉佩來,上麵隱隱約約還刻有一個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