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鳳體違和,不便接見諸位大臣,還請各位大人先行回府等候消息吧。”才打發走了陌芷言,太後的寢殿前又聚集了一堆人,這些人都是朝中重臣,不是能輕易打發的,上官芸便親自出來傳話。
“敢問皇後娘娘,太後的鳳體是怎麼個情況,您不說,我們這心裏也懸著沒底,微臣不才,卻也認識幾位閑雲野鶴的杏林高手,可以請入宮中為太後娘娘診治。”洛子商抬眼,烏玉般的眼眸平靜地盯著上官芸,不自覺透出了幾分逼人的氣勢。
上官芸好歹是皇後之尊,麵對洛子商的建議,還算鎮定地回答道:“太後娘娘不過是舊疾發作,先前陌妃過來拜見太後娘娘,本宮還與她說太後之病也不過三五日便好了,要她不必擔心,如今對諸大臣,本宮也是這麼說,太後現在需要療養,容不得雜事纏身,所以各位大人還是先回府吧。”
“既然如此,那咱們還是先回去吧。”上官啟站出來道,他身為內閣閣老,也算是握有一方重權,大部分的文臣還是十分尊敬他的,不然上官芸也不會當上皇後。
上官芸見父親親自出來打圓場,略微鬆了一口氣,不管到什麼地步,她的母家都還是會站在她這一邊的。
“這不可啊。”陌宏急急上來說道。
上官芸本來對陌芷言十分痛恨,看見陌宏自然更是心情不悅,便冷冷道:“陌大人如今何時變得如此健談了,先帝在世還總說陌大人生性謹慎,寡言少語,本宮還真是錯看了陌大人啊。”
陌宏麵對上官芸的諷刺倒還麵色坦然,他也在官場混跡多年了,什麼樣的好賴話沒聽過,況且新遺詔裏已經講得清清楚楚,是洛子商監國,陌芷言撫養小皇子,那麼陌芷言就不用出宮,反而可以被封為皇太後,陌家出了個皇太後,他陌宏大權在握就隻是時間問題。
這樣想著,陌宏看著上官芸都不以為意,他拱手笑道:“先帝聖明,自有論斷,微臣不管是巧舌如簧還是沉默寡言,這一顆忠君愛國的心是不變的,眼下這國不可一日無君……”
“眼下當以太後鳳體為重。”上官芸厲聲打斷了陌宏的話,然後眼裏閃過一絲悲戚,“若是先帝有靈,先帝一生純孝,也必定不忍見太後垂垂暮年還要為了國事操勞。”
“沒錯,如今還要太後為了國事操勞,的確是我們臣子的無能,這朝政之事本來就不該勞煩太後和皇後娘娘,洛某不才,本欲辭別先帝回到海上去,不想先帝對洛某如此厚愛,洛某隻得留在這裏了。”
洛子商一直冷眼看著上官芸幫太後周旋,此時輕飄飄一句話切入進來,立刻引來眾人的附和。
“洛大人能留下是朝堂之福,隻不過可惜了洛大人那特意擺設的一桌送行宴,也不知道洛大人的傳家寶海玉珊瑚可曾找回來了,這京都巡撫府實在是太不中用了,都過了幾日了還沒動靜,不知道洛大人那傳家之寶的可貴。”君赦蒼從台階下緩緩走上來。
太後昏倒,眾臣集結於太後寢殿外,並沒有告知君赦蒼,如今他款款而來,一襲銀紫色朝服華貴明豔,而他眉飛入鬢,器宇軒昂,一時間讓眾人竟不能將他同以前那個酒囊飯袋的崇王視作同一人。
“如今大事以國事為重,洛某的私人寶貝又算得了什麼。”洛子商微微一笑,“洛某雖然丟了傳家之寶,不過卻意外撿到了一隻極聰慧可愛的雀鳥,不知何時有幸邀王爺一道賞玩。”
君赦蒼盯著洛子商,同樣在嘴角懶懶掛上笑,“那雀鳥如此珍貴,洛大人怎麼舍得拿出來給人看?”
洛子商道:“旁人,洛某自是舍不得的,不過王爺若是想要,洛某倒是願意割愛。”
“不用了,母後身體有恙,本王現在可沒那享樂的心思。”君赦蒼淡淡道。
“我還以為他君赦蒼平反之後會先想要接你回去,沒想到他一心隻在朝堂權力的爭奪之上,清璃你說你又何苦在等他呢?”洛子商站在陌清璃房間的窗前說。
陌清璃放下書,淡淡道:“他君赦蒼是君赦蒼,與我又沒有什麼幹係。”
洛子商轉身坐到她身邊,眼裏帶出溫柔的笑意,“清璃能這樣想自然是極好,君赦蒼此人蟄伏多年,一直以風流假象示人,可見心思之陰沉,清璃你最向往自由自在,的確不必與他為伍。”
“不必與他為伍,難道與你為伍,每日將我困在這方寸之地中?”陌清璃冷笑道,“海王不愧是生意人,說一套做一套的本事讓我陌清璃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