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清璃走回太後宮裏,發現裏麵宮門緊閉著,不禁蹙起了眉心,微微有些詫異。
珍珠還站在門口,正與其他幾個小宮女說笑,看見陌清璃過來,連忙收起了臉上的笑,雖然不情願但還是依著規矩行了禮。
陌清璃問道:“太後一直不曾出來嗎?”
珍珠連忙答道:“太後不曾出來。”
陌清璃點了點頭,直接推門進去,她發現太後伏在桌邊看似睡著了一樣,陌清璃心中頓覺不妙,她快步上前,結果驚訝地發現太後已經毒發身亡,她的眼角口鼻都流出了烏黑的鮮血,顯然是中毒而死。
珍珠是跟在陌清璃身後進來的,看到眼前這一幕尖叫一聲跑了出去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陌側妃把太後娘娘毒死了。”
毒死太後娘娘,琉空國如今最尊貴的女人?宮女侍衛第一時間都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直到他們看見了一襲華服已經氣絕身亡的太後才相信了珍珠的話,侍衛立刻上前包圍了陌清璃。
君赦蒼聽到這個消息,顧不得合上奏折就急急跑來,但當他趕到太後寢宮的時候一切為時已晚。
陌清璃被一堆侍衛團團包圍著,她抬眉看著太後的屍體,麵上的表情有些惶然無措。
而段如錦緊隨而來看見了太後,立刻撲了過去痛哭失聲喊道:“太後,你怎麼了?你怎麼丟下如錦一個人去了?”段如錦哭得十分淒切,讓人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與她相比,在一邊表情一直都如此淡然的陌清璃更像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凶手。
段如錦哭過之後指著陌清璃憤恨地說道:“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凶手,竟然敢謀害太後娘娘,你等著被碎屍萬段吧,王爺您一定要為太後娘娘討回公道啊。”
陌清璃上前一步,侍衛鋒利的刀刃立刻頂在了她的喉嚨口,而她隻是想上前去勘查一下太後究竟是如何死得。
“我要上去看一下。”陌清璃目色沉靜地看著君赦蒼道,他應該最清楚,她沒有下毒。
君赦蒼當然清楚,隻是這皇宮裏每個人都可能是宮外的耳目,都是傳聲的線路,如果他今日不將陌清璃收押起來,隻怕宮外關於他的詬病會一日之間甚囂塵上,眼下這個緊要關頭,他不能失勢給洛子商,不然他性命難保,清璃也難逃魔掌。
君赦蒼思慮片刻之後,忽然沉聲說道:“陌清璃有謀害太後之嫌,暫時押入天牢,等候查明情況再做定奪。”
陌清璃驚詫地看著他,他明明知道不是她做的,為什麼要把她押入天牢?
君赦蒼移開了目光,吩咐所有人看好太後的遺體,然後立刻請太醫署的太醫過來詳看一下太後究竟是如何暴斃而亡的。
被押入天牢之後,陌清璃的身份一夜之間從備受人崇敬的崇王側妃變成了謀害太後的罪人一個,吃的是殘羹冷炙,住的是破舊牢房,不過她始終形容淡定,不見一絲慌張。
不管是誰要針對她,把她設計到天牢之中都不是最後一步棋,她目前能做的就是理清頭緒,安心等待。
究竟是誰要謀害太後?還要故意嫁禍給她?陌清璃秀眉微蹙,這後宮之中能太後視作眼中釘的怕是有且隻有陌芷言,況且陌芷言早就誇口是她毒死了先帝,那麼再來一次也未嚐不可,反正她都已經熟門熟路了,更何況陌芷言一直對自己心懷有恨,恨不得殺自己而後快。
隻是,陌芷言為何要這麼做?難道太後當真對她影響如此之大嗎?
不對,陌清璃醒悟過來,陌芷言,從頭到尾要對付的就是她陌清璃。
昏暗的天牢裏沒有一點光,稻草腐爛的氣息和刺鼻的血腥味交織在一起,讓人進來都感覺不適。
“您這邊請。”獄卒諂媚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
“有勞小哥了。”一個戴著黑鬥篷的女子緩緩走過破舊還不時發出雜聲的樓梯,到了陌清璃的牢前。
“段如錦,你來做什麼?這裏給我潑汙水可是沒什麼用的。”陌清璃看著段如錦謹慎地問道。
段如錦撩起粉帕遮住了自己的小臉,聲音柔軟而又婉約,“姐姐何必這麼如臨大敵,妹妹不過是過來看看姐姐怎麼樣了?我並沒有惡意。”
陌清璃彎了彎嘴角,“誰是你姐姐?這般姐姐妹妹的自來熟並不適合你我之間吧。”
段如錦高傲地抬起臉,“雖然我也很不想承認,有一個謀殺太後的姐姐,你知道你毒害太後給王爺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嗎?不過我自幼受家中長輩教導,不管你做了什麼,你入門在我之前,論理我都該稱呼你一聲姐姐,不過很快就不用了,你敢謀害太後,王爺會立刻休了你並將你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