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王爺這是有多少日子沒有來禦書房了。”連日的事上官芸也是有所耳聞,便開口問道。
興安想了想,笑著說:“王爺也就是最近幾日歇息了片刻,想必今日是要來的。”
上官芸微微變色,“怎麼,王爺來不來,還都有你說了算,那本宮便看著,今日王爺要是不來,本宮就拿你是問。”
興安聞言頓時苦了臉,陌清璃笑著開口說道:“娘娘這話可是把公公嚇得不輕,他要是能做王爺的主兒,娘娘又何須這會子再過來問話,大清早的沒得再嚇得興公公不敢吃飯了。”
上官芸麵色稍緩,她開口說道:“這會兒也快到上早朝的時間了,禦書房連日無人整理,隻怕裏麵東西也有些散亂,你便留下來整理一番,也搭把手,算是本宮的心意了。”
陌清璃點了點頭道:“奴婢遵命。”
送走上官芸之後,興安鬆了口氣說道:“多謝姐姐幫忙開口,隻是又勞煩姐姐過來受累了。”
“這哪裏算什麼受累,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陌清璃轉身走進禦書房,興安連忙跟了進來,見陌清璃要準備書桌,興安趕緊勸住了陌清璃,“姐姐歇著,我來整理,皇後娘娘雖然那麼一說,哪裏敢勞煩姐姐親自動手?”
“好了,你我之間還客氣這個做什麼,我也是順便坐坐,橫豎回去也沒什麼事,你若是有心趕緊讓人去前殿探聽探聽情況,王爺到底為何一連幾日都不來,今日王爺要是再不來,娘娘真找你說話,我可沒轍了。”
興安苦著臉,“這話原不該我這個奴才說,可我也沒辦法啊,聽王府裏的人說王爺新收了個侍妾,正寶貝著呢,這一連幾日不來也不足為奇,要生氣,那也是北將軍先生氣,畢竟段側妃才過門沒多久,可這話誰又敢說,那不是把段側妃給說成妒婦了麼。”
“又收了個侍妾,因為侍妾才一連幾日不上朝不看折子?”陌清璃聽到興安這麼說,也是愣住了。
打發了興安出去,陌清璃開始整理書桌上的折子,她對折子的內容倒沒有多太感興趣,隻是無意打開一封,竟是陌宏因公職疏忽被彈劾的折子,彈劾陌宏的還是個頗為出名的諫官,自從陌芷言因為謀害太後被打入天牢後來畏罪自戕後,陌宏在朝堂上的日子就一日比一日難過。
本來他兩個女兒,一個是皇上正寵愛的陌妃,一個是王爺最寵愛的陌側妃,也算是極有麵子的事,但隨即君赦蒼和陌清璃被定了謀反之名,他避免牽連,隻能緊緊靠著陌芷言,陌芷言也需要他在朝中占據一席之地,對他也多加照顧。
在陌清璃恢複側妃身份之後,陌芷言與陌清璃分別跟了洛子商和君赦蒼,勢力形容水火,比起冷心冷情的陌清璃,陌芷言明顯是個更值得依靠的對象,結果陌芷言死了,陌宏現在是什麼依仗都沒有了。
對於陌宏,曾經她是滿滿的恨意,恨他的不堅定和刻薄逼死了陌清璃的母親,恨他的薄情寡義逼死了原來的陌清璃,但現在再看這個男人,陌清璃是沒有半點恨意了,她如同看一隻螻蟻一樣,不以為意,合上了奏折繼續整理。
段子硯的奏折惹來了陌清璃的注意,在奏折之中,段子硯說了一下他查十五年前慕容家滅門舊案的進展,說了一些查證到的資料。
陌清璃狐疑,怎麼是段子硯在查,他好端端為什麼要查慕容家的舊案,很顯然沒有君赦蒼的授意,他不會進行的。
雖然目前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發現,但隻好段子硯是有心了。
而且這隻是她尋常無意看到的,並非是君赦蒼為了設計取信於她,既然君赦蒼當初對害了慕容家的事供認不諱,又何必要讓段子硯去查。
段子硯是個神探,他是不屑於偽造真相,他要查什麼東西,勢必要查的水落石出,君赦蒼明知如此,還要段子硯去親自查,這說明了什麼。
陌清璃的手有些發抖,君赦蒼,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在幹什麼?”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陌清璃愣愣回神,隻看見君赦蒼穿著一襲廣袖煙青色朝服,頭上戴著玉冠,整個人長身玉立,天命風流,隻是那眼中帶有微微的倦意,好像是沒睡醒一樣。
“我隻是隨意整理一下。”陌清璃放下了折子說道。
多日未見,兩個人的相處倒顯得生疏了不少。
君赦蒼淡淡道:“既然整理好了就下去吧,這裏是軍機重地,以後不要隨便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