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息的家夥,一道閃電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宋思岑看著那被柳明胥養得胖胖的,整日就愛嘰嘰喳喳亂叫的虎皮雀就心生厭惡,“拿後廚去給我燉了喝湯。”
煥彩連忙笑道:“這虎皮雀也當真是膽小,不過這樣膽小的鳥做湯怕是不好喝,會發酸吧。”
宋思岑想了想,“那就拔了毛,燙一燙烤著吃吧。或者加酒蒸了。”
旁邊的虎皮雀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要被抬上餐桌,還在那裏撲騰著翅膀,宋思岑看著心煩,便喝道:“拿出去,別讓我再看見它。”
煥彩急急拿出去,一場大雨劈裏啪啦地襲來,廊下開始飛雨,婢女連忙勸著宋思岑回屋坐著,宋思岑擺擺手,“一場雨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煥彩把鳥挪出去之後就趕緊往回走,突然腳下一滑,她尖叫了一聲直接仰麵摔倒,腦袋重重磕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你們瞧這花兒開得多好啊,越是經雨越開得燦爛。”宋思岑撫摸著開得正盛的白菊花,淺淺笑開。
“煥彩姐姐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啊?”一個婢女嘀咕著。
宋思岑抬眼淡淡道:“急什麼,難道還擔心她一個人把咱們的雀給偷吃了不成?”
婢女被宋思岑這俏皮話逗笑了,一個婢女大膽取笑道:“煥彩姐姐雖然懷了身子,可還是事事都要親力親為服侍少奶奶,這麼大半個月,難道還能被一隻雀兒給勾走不成?”
惹得大家又是吃吃笑開。
有雨珠調皮落在宋思岑的發上,微微的涼意蔓開,秋雨原來竟是如此的冰涼,宋思岑微微一笑,不過大雨傾盆才最爽,因為它能洗去很多汙穢。
表哥,讓這場雨再下得更大一些吧,明日的晴天,我們就能一起走下去了。她閉上眼,虔誠地就像一個孩子。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急急奔來,一身雨水的柳明胥抱著昏迷不醒的煥彩走過來,他的麵上全是焦急,煥彩麵色蒼白,下身的裙子不停地往下麵滴著微微泛紅的水流,原本一起賞花的眾人都驚呆了。
宋思岑神色平靜,起身問道:“煥彩怎麼了?”
柳明胥看了她一眼,怒聲道:“她怎麼了?我還想問你她怎麼了?她就躺在那邊拐角的走廊裏,你們那麼多活人在這裏,你們都是死的嗎?都看不到她摔倒了嗎?”
柳明胥難得震怒,一時發起火來,所有人都嚇得跪在了地上,隻有宋思岑站在廊下,眼眸淡漠,“你們跪什麼,現在趕緊去請大夫。”
“哎啊,怎麼就摔了啊?”柳夫人聽說煥彩摔了,急急地奔過來,她雖然不喜煥彩,但煥彩畢竟肚子裏有他們柳家的長孫,眼看著煥彩麵色蒼白,大夫過來診脈之後,歎息了一聲說道:“夫人,節哀。”
柳夫人大驚,連忙抓著大夫的衣襟問道:“節哀是什麼意思?”
大夫歎息了一聲,“這位夫人失足滑倒,這胎兒受到了震動,況且這脈象顯示,胎兒本就不穩,如今已經保不住了。”
“保不住,這是我們柳家第一個子孫,可不能保不住呀,大夫,你要多少錢都可以,你趕緊想想辦法。”柳夫人一聽,頓時著急了,連連催促大夫。
大夫擺擺手說:“夫人的心情,我也能夠理解,但這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煥彩迷迷糊糊從昏迷中醒來,柳明胥連忙握住她的手,問她感覺怎麼樣?
煥彩帶著哭腔聲音道:“身子好疼,肚子也好疼,孩子怎麼樣了?”
“大夫,你趕快過來看,她怎麼會疼呢?”柳明胥連忙問道。
大夫說:“這孩子也將養了不少日子,太胎兒已經成型,如今肚子裏已經是個死胎了,但死胎還是要生下來的,不然對母體身體不利,待我開個催產的藥,隻是這樣的藥下去,與分娩的疼痛差不多,夫人可要注意了。”
柳夫人抹起了眼淚,“那就開藥吧,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煥彩哭著說:“是我沒福氣,不配生下柳家的孩子。”
柳明胥連忙握住煥彩的手,“煥彩,你不要這麼說,這不是你的錯。”
柳夫人問道:“不是交代你好好養著嗎?怎麼好端端的就摔了呢?你身邊的丫鬟都是幹什麼吃的?”
外麵的丫鬟嚇得立刻都跪了下來。
柳夫人生氣地說道:“往日裏,你們一個個嬉皮笑臉的,我也知道你們是天真爛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可你們的服侍也太不當心了,都給我下去領十板子,扣兩個月的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