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衣雪一皺眉,這滿府裏也就隻有一個月夫人,就是侍妾幻月,大清早的她來做什麼?難道是見王爺難得來她這裏,幻月就看不過眼了嗎?
雲衣雪心中不滿,但麵上還是要保持平靜,她便揚聲問道:“雲曼,怎麼回事?”
外麵一個聲音揚的更高,“姐姐安好,妹妹起早做了點心給姐姐送來,想必姐姐是愛吃的。”
“拿進來吧。”當著君赦蒼的麵,雲衣雪還是十分大度的。
雲曼站在外麵就說:“夫人給我,我拿進去便是了。”
幻月一把推開了她說道:“你不懂,這點心有門道,還是要我親自拿進去說說才是。”
雲曼彎唇冷笑了一聲,“不過是點心而已,能有什麼門道,夫人的點心比起別人的,難不成就鑲金帶銀了?”
幻月一叉腰,頭上的玉簪在陽光底下更顯富貴,她手上戴著三個赤金紅玉戒指,手指細白修長,臉上帶著笑說道:“雲曼,你還別不服,我這點心可真就能鑲金帶銀,這可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紅葉姑娘的方子,是娘娘都喜歡吃的糕點,說是鑲金帶銀都怕拉低了娘娘的口味,你敢說滿府裏的點心都比這點心好不成?”
她要是說府裏的點心比這個好,莫不是對皇後娘娘的不敬,雲曼搖了搖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答話。
“紅葉的點心的確不錯,也親自做了給本妃吃過,不過看妹妹這點心做的,相去甚遠,妹妹要不說,我還真想不到跟娘娘有關,不過方子嘛,就是方子,不是看了方子就一定能做出來上等的點心,不然禦膳房可就亂了套了,收進來吧。”雲衣雪站在門邊笑著道。
雲曼大搖大擺接過了幻月的點心,還故意福了福身子,“多謝夫人相送。”
幻月仰頭看著一身正裝的雲衣雪,乖巧地行禮,“見過姐姐。”
雲衣雪漫不經心說道:“妹妹客氣了。”說完也不再與幻月寒暄,直接轉身進屋了。
幻月來就是為了見君赦蒼的,見不到人她怎麼肯善罷甘休?她轉身回去,眼珠一轉,一腳踢在了石頭上,哀叫一聲頓時跌在了地上,外麵一見月夫人摔了,紛紛圍了過來。
君赦蒼本來在屋子裏,聽見聲響,一皺眉,走了出來,隻看見幻月小臉煞白,滿目淚光。
“怎麼回事?”君赦蒼低低問。
幻月無辜地說道:“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不小心。”
“她方才明明是自己主動踢上去的,奴婢看得真真的,非要使出這樣的手段來勾著王爺出去。”雲曼走在雲衣雪麵前小聲地說道。
雲衣雪示意她稍安勿躁,上前來關心地問道:“妹妹怎麼樣了,趕緊請太醫來看看吧。”
幻月說道:“多謝姐姐關心,隻是今日王爺姐姐都有要事要忙,幻月不敢勞煩。”
您倒是口口聲聲說著不敢勞煩,可是幹得事哪一件不是勞煩。雲曼發現幻月真是說話越來越假,但是雲衣雪不讓她說話,她隻能憋氣忍著。
“王爺還是先去用膳吧,我來照顧妹妹便是了,來人,把這損害了妹妹的青石抬出去砸了,在這裏著實是礙事。”雲衣雪吩咐道。
君赦蒼拉住了她的手,走進那青石看了看,笑著道:“這還是先帝當初遊泰河的時候看中的,想要養在荷花池裏,本王覺得可惜了,就挪到這裏與秋菊作伴,怎敢輕易損毀?”
幻月聽了麵色頓時大變,先帝賜下的石頭,雖然隻是一塊石頭,但也是會要命的,隻一句對先帝不恭,就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不過是一塊破石頭,她當時隻想著有法子能讓君赦蒼關注到她,哪裏知道這石頭的名堂?
“臣妾有罪。”雲衣雪連忙要跪下請罪,被君赦蒼抬住了手,他哈哈大笑,“雪兒無非是關愛姐妹,為了滿府的和平,何罪之有,本王要走了,去晚當真是不恭,府中就有勞雪兒操勞了。”
雲衣雪說道:“王爺厚愛,臣妾定不會再讓王爺操心。”
眼看著君赦蒼離開,幻月心生不甘,想要追上去,雲衣雪使了個眼色,雲曼立刻站在了幻月的身邊笑眯眯說道:“奴婢來扶夫人吧,真是可惜,沒想到這石頭是禦賜的,夫人能夠跟禦賜的石頭接觸,當真是不得了的福份呢。”
幻月有苦說不出,又礙於雲衣雪的身份,隻得麵露笑容,盡是苦笑。
君赦蒼離開王府,神情隨即變得凝重,阿餘跟在他身邊,如同一個可有可無的影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