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商彎唇一笑,“王爺何必著急呢,鄭大人不過也是一心為了新帝而已。”
“他為不為誰,本王不管,再耽誤此案的審理,本王就以藐視皇族的罪名將你治罪。”君赦蒼到底是堂堂王爺,一拂袖氣勢十足,立刻把底下的人都給震懾住了。
“奴婢擔心知道太多,會被滅口,所以奴婢要留個保命的法子啊。”珍珠說道,“大人勿怪,那張方子在這裏。”她拔下頭上一根並不起眼的玉簪,將那頂頭的珠花摘了下來,從那中通的簪子裏麵取出來一小幅字帖來呈給段子硯。
段子硯拿來,立刻召見太醫,太醫鑒定此方子配出來的藥初期的確是讓人精神振奮,後來會漸漸脾氣暴怒,然後氣血逆行而死。
“當日皇兄暴斃,我一介孤身被排擠日久,唯恐揭開這件事會引得朝綱不振,腥風血雨,所以一直隱瞞不報,所有的醫診記錄都在這裏,如今好不容易真相大白,洛子商,你還有何要說的?”
“隻憑這個藥方,就能斷定這事是我做的嗎?王爺這帽子未免扣得也太大了吧,分明是你覬覦這皇位已久,處心積慮設下這個圈套,想要打垮我洛某人,然後架空新帝,好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王爺可別忘了,當初與先帝商討國事的是洛某,而不是王爺。”洛子商怒道。
上官啟愁眉深鎖,他看了看段直義,段直義也是麵色深重。
“大人還覺得是誣陷嗎?非要把所有的證據都擺出來,您才相信這一切都已經暴露了嗎?”珍珠說道,“您與我們娘娘互通往來的時日也久了,您不知道吧,娘娘嫉妒您與雲溪郡主交好,就出言示意段小姐自己看雲溪郡主不順眼,然後上官夫人的壽宴之上,雲溪郡主不知怎麼的就驚嚇到了杜尚書的女兒杜小姐,因此杜小姐大病一場,雲溪郡主被朝臣眾口一詞的責罰。”
她這一番話出來,段直義和杜尚書都變了臉色,段直義怒喝一聲,“小丫頭膽敢胡言亂語,構陷側妃娘娘,你不要命了嗎?”
珍珠隻是個小宮女,被嚇得自然是麵無人色,但是想想段子硯許給她的好處,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將軍不要誤會,我們娘娘是個厲害人,段小姐在宮中住著都要處處瞧她臉色,大人還總讓我們娘娘不要著急,說等到新帝繼位,娘娘就能母儀天下,執掌後宮大權,往來信箋娘娘都舍不得燒掉,留下了幾封,奴婢已經交給了段大人。”
段子硯拿出書信分發給了段直義、上官啟,君赦蒼和洛子商,最後遞到洛子商手裏的時候,段子硯勾了勾唇角,“您可好好看看吧,洛大人。”
失敗,真是失敗,他早就知道陌芷言是個瘋子,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留下那麼大的敗筆。
洛子商拿著書信,他不放心別人執筆,所以事事都要親自來寫,他反複交代陌芷言看過之後就要燒掉,沒想到這個女人還留著幾封,雖然隻有幾封,但也足以讓他無從辯駁。
上官啟看了之後,大吼一聲,“洛子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洛子商笑了笑,“微臣無話可說,王爺好算計。”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洛大人對自己所做的能承認就好,大人,依你之見,洛子商謀害先帝,串通後妃,圖謀不軌,此人還如何處置?”
“隻謀害先帝這一步,洛子商就該立即處斬,洛家滿門,吵架滅族。”上官啟皺眉,“隻是,不知道是否還有同黨?”
“同黨嘛,自然是有的。”洛子商笑了笑,全無驚慌之色,他拍了拍手,淡淡道:“今日新帝登基本是大好的日子,你們幾個卻在這裏胡言亂語,擾亂聖聽,真是該死,微臣身負監國大權,決不能容忍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有不臣之心。”
門外湧進來一隊一隊的士兵,他們身著鎧甲,手中紛紛亮出了長刀,刷拉拉架在了朝臣的肩膀上,一個披著雪白鬥篷的女子走了進來,正是寧雲溪。
雲郡王推開架在他脖子上的刀,走了出來笑道:“吾兒,來的正好。”
“洛子商,你居然埋伏了士兵在這裏,你想做什麼?”上官啟驚得睜大眼睛,厲聲問道。
洛子商不屑一顧地說道:“我想做什麼?我什麼都不做,是你們處處把我逼到這個地步,我隻不過是要立新君,輔佐皇上治理這天下罷了。”他奪過遺詔,恭恭敬敬奉到已經嚇傻了的君墨臨身邊說道:“皇上受驚了,這些人很快就會被處理掉,沒有人能妨礙你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