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赦蒼本來是先行回來與段子玉商量一下如今的對策,因為鄭子蕊這突然來的一手讓他們之前很多布置都不適合再安排下去。當他聽到下人來通傳說是月姑娘被小屏著人抬了回來,隻因為走路走到一半突然昏倒。
君赦蒼心神欲裂,恨不得立刻衝到陌清璃的身邊,段子玉當然被安置在最前,他給陌清璃把脈的時候發現陌清璃的脈相微弱,此時即便是他要救,也不一定能救得活了。
“怎麼樣,怎麼樣,你說話啊。”君赦蒼一改往日那樣謙謙君子的模樣,他抓住段子玉的衣領,青筋暴露,聲音低啞,“她怎麼樣,她這是怎麼了?”
段子玉立刻吩咐眾人說道:“你們都下去。”
小屏是外人,自然沒有理由留在這裏,不過她也擔心陌清璃的身子,雖然退了出去,但還是在院子裏等著,等第一消息。
“小姐她這是身體積的毒發作了,一時間難以克製。”段子玉低低說道。
君赦蒼吼道:“你不是說這幾日都克製住了嗎?你不是說情況正在一日一日轉好嗎?今天出去還好好的,一轉眼變成這個樣子,你跟我說這是積毒發作了,那以前呢,以前你都是幹什麼吃的。”
段子玉被君赦蒼這一頓劈頭蓋臉罵得不敢還口,他知道君赦蒼最關心陌清璃,一聽說陌清璃有事,立刻就方寸大亂,眼下她在生死之間,而且很有可能再也難活下去,君赦蒼難免接受不了,要抓著人發泄一頓。
但是君赦蒼發泄完之後,段子玉還是要說:“這次是急症發作,我之前一直給姑娘服用的都是克製原毒的藥,還有一些調養身體的補藥,但是姑娘後來中的那一位,我可就真的不清楚了,畢竟當初那個女人做的如此決絕,把一切都毀了個幹幹淨淨。”
是上官芸之後給陌清璃下的毒,段子玉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在不知道上官芸的方子之前,他麵對陌清璃也是束手無策的。
“那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辦?她還會不會醒來?”君赦蒼的聲音有一絲地低沉,他問的聲音很輕,好像是擔心聲音稍微重一點會讓驚擾了這個正在昏睡的女人一樣,但是那聲音尾端的顫抖聲還是泄露了他此刻驚慌害怕的情緒。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如今唯一可以冒險嚐試的法子就是金針刺穴。”段子玉說。
“要動用金針嗎?”段子玉的確還學了個獨門手藝那就是針灸,以前他就用針灸幫君赦蒼逼出過緩解不了的毒素,但是針灸刺激穴道畢竟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多一寸少一寸都會引發極大的後果,偏一分,歪一分,也會讓病人生死懸一線,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動用針灸的。
君赦蒼心中喟歎,對段子玉說道:“這段時間,你要做什麼,我務必事事都答應,有什麼法子,你都盡量去試吧。”
“您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救人的。”段子玉這邊立刻開方子吩咐人取藥,並且命人抬出大木桶,用這些藥草熬一鍋濃濃的藥草湯,再讓侍女服侍陌清璃坐在木桶裏,先用滾燙的藥水浸泡全身,好使全身的毛孔打開,方便氣血流轉,好來進行下一步的施針。
段子玉這邊準備的時候不許君赦蒼進去觀看。君赦蒼也知道自己要是貿然進去,可能關鍵時候會影響段子玉的施針,所以隻好退了出來。
小屏在院子裏,看見君赦蒼滿麵愁容,擔憂地上前問道:“這是出了什麼事了,月姑娘到底怎麼了,我這心裏很不安啊,是不是我們怠慢了貴客?”
小屏十分擔心由於之前鄭子蕊抓了君赦蒼和陌清璃,陌清璃會不會在這段時間不舒服的,那如果陌清璃是在這段時間不舒服的,那二當家恐怕難逃指責和陌家的報複,她是事事都要將鄭子蕊放在前頭,好一個中心護主的奴才。
不過不管小屏有多忠心,他們也不能充分信任,因為小屏的心中鄭子蕊是擺在第一位,她很有可能是擔心他們遷怒鄭子蕊,故意把這個黑鍋給獨自承擔下來。
“她這是舊疾發作,你們不必擔心,回去告訴二當家也不用擔心。”君赦蒼低低說道,“因為,擔心了也沒用,大夫已經在盡力去醫治了,還請不要四處擴散,讓她安心養病,不要來一堆探望的了。”
小屏心裏一酸,看著君赦蒼這樣灰心喪氣的樣子立刻點點頭說道:“您放心吧,我不會這樣做的,二當家也不會大肆宣揚的,而且陌公子你們在我們洛家的地盤上千萬不要客氣,需要什麼藥材的隻管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