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郭氏安排的,郭氏聽了心裏一緊,秦紅菱本來想討好陌清璃,被她這一言說得有些局促不安,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慌忙之間結結巴巴說道:“不管怎麼說,都是秦府的事情,我身為秦府的小姐,也是有責任的,還請姐姐不要見怪。”
“秦小姐太過客氣了,下人不長眼,已經被我相公教訓了,您這樣再一道歉,倒顯得我們小題大做,不留情麵了。”陌清璃說道,“你還是快起來吧。”
藕香連忙上前把秦紅菱扶了起來,順便掃了陌清璃一眼,沒看出來這個文弱的小姐說話還真是不客氣,難道是知道了她們的打算,提前來示威的嗎?陌清璃一抬眼跟藕香對視,眼眸冷漠無情,讓藕香嚇了一跳,低頭不敢再看陌清璃。
郭氏尷尬笑笑,對秦紅菱說道:“傻丫頭,你不要這麼不安,月娘是性子最好的,我想著你們性子相投,所以特意帶她來看看你,你這又是賠禮又是請罪的,讓月娘多不自在啊,咱們隻當是一家人說說話,閑談幾句而已,快坐下吧。”
秦紅菱被郭氏緩和了場麵,才放心坐下來,她捂著心口,被陌清璃這話嚇得還有些心神不寧,喝了一口桂花蜂蜜茶,才算是安定了下來。
郭氏見陌清璃對秦紅菱說話雖然是和顏悅色的,但是話語都十分不好招架,就連忙打圓場問陌清璃一些京中的風土人情,說些稀奇話。
沒一會兒,丫鬟就走了進來說道:“張大夫請來了。”
“請他進來。”郭氏笑著說道。
張大夫顫顫巍巍走進來,身邊跟著個小藥童,他須發盡白,看起來真的是一把年紀了。“秦夫人。”張大夫對郭氏拱手。
秦紅菱詫異地問道:“母親,怎麼好好的請張大夫過來了?難道母親身體有什麼不適嗎?”
“不是我,是月娘,月娘身體不適,想著嘉城之中無人能比張大夫醫術更高,所以想請張大夫來看看。”郭氏連忙解釋道。
張大夫上前來給陌清璃把脈,陌清璃感覺這老者手掌一顫,眼神立刻探究地看著她,陌清璃說道:“大夫,我的身體有什麼不對嗎?”她可以肯定,這個張大夫一定看出了什麼。
張大夫鎮定下來搖頭說道:“沒有,姑娘隻是身體比較虛弱而已,等我開幾副療養的湯藥給姑娘服下,應該可以暫時把身子給調養好。”
“暫時調養好,大夫你是說你的藥方隻能保證我暫時沒事嗎?”陌清璃立刻注意到了他話裏的猶疑,不過如今那麼多人看著,陌清璃也不方便多問,抬起手腕說道:“那就請大夫開方子吧,多謝您了。”
張大夫連忙起身去外麵開方子,外麵又傳來了秦明的聲音,“聽說張大夫已經來了,大夫,陌夫人身體如何啊?”
“如今先開著藥方調養吧。”張大夫謹慎說道,“如今夫人的身體著實是有些虛弱。”
“可能看出來病因是什麼?”君赦蒼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秦紅菱心頭一緊,是他,是那個綢緞莊裏讓她一見傾心的人,隻是現在她還不能有任何的表露。
陌清璃直接走了出來,走到君赦蒼的身邊說道:“大夫看得還挺準的,姑且聽他的話,先吃兩副藥吧。”
君赦蒼看了她一眼,似乎清璃對這個老者的醫術還挺肯定,難道他還能有什麼法子不成?陌清璃是打定主意要好好問問這個張大夫,到底看出來了什麼,她很肯定,他一定有發現。
“老爺,你們怎麼過來了。”郭氏握著秦紅菱的手走了出來,秦紅菱一眼就看見了君赦蒼,君赦蒼看見了秦紅菱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愣,此人竟然是在綢緞莊裏偶然選中同一塊布料的女子,此時她眼眸不勝嬌羞,君赦蒼好像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正想著,身上一涼,隻見陌清璃正似笑非笑看著他,她在他之前來到後院,反應自然比君赦蒼要快多了,見陌清璃盯著他看,君赦蒼不禁露出一絲苦笑,自己恐怕接下來的日子可就不好受了啊。
“我這邊已經備下宴席,咱們這就去花廳吧。”秦明說道。
“我身體有些不舒服。”陌清璃淡淡道。
君赦蒼連忙關懷地說道:“是不是今天累著了啊,那我們先回去吧。”
“要是累了,這裏有準備好的房間,還是快請貴客過去歇息吧。”郭氏連忙說道。
麵對這一大家子的殷勤,陌清璃原本還受之有愧,沒想到他們竟然是想給把秦紅菱嫁給君赦蒼,而她在一開始就看到了這個端倪,對這家人所有的殷勤都不再歡喜,隻想著盡快離開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