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燕歎了一口氣,神情冷漠,“這世上,又有幾人能掌握自己的命運,我一個小小女子又算得了什麼。”
飛雪眼眸有淚光閃爍,“是啊,我們都不自由,困在這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故鄉呢。”
“好了,我該回去了,你不用為我擔心,那些人雖然看我不順眼,但是也沒本事奈我何。”張雨燕見牽起了她的傷心事,連忙笑著說道。
“張小姐,哪裏都找不到你,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裏。”一個女聲響起。
張雨燕抬眼,看見那些本該在宴席上的人此時都走了出來,陌清璃和雲衣雪為首正緩緩走來,那說話的人正是站在陌清璃身邊的陸雅蘭,才得了陌清璃賞賜的金釵,今日陸雅蘭可是春風得意,見到張雨燕竟然跟那個險些刺傷皇後娘娘的舞女在一起說話,不由覺得有些貓膩。
“奴婢見過皇後娘娘。貴妃娘娘。”飛雪嚇得手一抖,連忙跪在地上磕頭。
陌清璃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瞬間明白了雲衣雪的打算,之前張雨燕走出來一番慷慨陳詞讓她們饒過了這個失手的舞女,轉眼張雨燕就專門出來跟這個舞女有說有笑,看來她們是舊相識,那麼張雨燕之前求情就完全是私情,而這個舞女匕首刺向皇後娘娘有沒有可能是張雨燕的指使呢?
這如今宮裏的風言風語可不少,趁機要是大做文章的話,對張雨燕可是很不利的,畢竟現在大家都看見了張雨燕再跟飛雪有說有笑的。
陌清璃說道:“起來吧,地上冷。”
飛雪慢慢起來。
張雨燕率先跪地說道:“臣女有罪,請娘娘降罪。”
“你何罪之有?”張雨燕突然下跪請罪,讓陌清璃還有些意外,她便直接問道。
張雨燕坦言說道:“方才求情一是如臣女所言,胡舞本就是野性之美,二是因為失誤之人與臣女一場相識,臣女有隱瞞不報之過,娘娘若是責罰臣女,臣女無怨無悔。”
“張小姐這話說得真是坦誠,娘娘方才連差點刺傷鳳體的舞女都饒恕了,還擔心饒不過你一個大小姐嘛?”雲衣雪冷笑道,“好一場相識,能夠讓張小姐那麼用心去搭救的人,怕不是相識那麼簡單吧,士為知己者死,這個舞女還真是張小姐的好知己。”
張雨燕聽出她話裏的影射,不卑不亢說道:“皇後娘娘明鑒,臣女所言皆發自肺腑,今日之事隻是她的意外而已,並沒有其他居心。”
“這樣危險的事情也說是意外,要是娘娘當真受了傷怎麼辦?你也想要以一場意外抹平嗎?”雲衣雪冷冷說道,“在宮裏,婢女就算是不小心弄掉了一根頭發都能被責罰,這樣的大罪就算是被株連九族都尚且不夠。”
“好了,今日就不要再多說了,都回去吧。”陌清璃淡淡道,她知道雲衣雪始終想讓自己對付張雨燕,卻不知道如今張家正是君赦蒼的心頭大患,如今就像是定時炸彈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千萬不能在現在這個時候找事。
不管張雨燕是打得什麼心思,不管雲衣雪想要怎麼對付張雨燕,不管飛雪是不是想要刺殺她,在陌清璃眼中都比不上如今國宴的順利進行來得重要。
雲衣雪見陌清璃又這樣四兩撥千斤,不由地著急說道:“娘娘。”
“好了,沒事吧。”陌清璃打斷了雲衣雪的話說道。
雲衣雪不甘心地咽下了肚子裏的話。
好不容易等到夜宴結束,各家的命婦都陸續坐著馬車離開了後宮。
陌清璃眼看著國宴結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又加賞了後宮眾人,這才回到中宮,沒多久,君赦蒼就來了,她見他緊張兮兮的樣子,連忙擺手說道:“你是知道我的身手的,那個小失誤對我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大事。”
“竟然能出現這些失誤,這些人當真是不堪大用。”君赦蒼尚且心有餘悸,隨即他想到了之前陌清璃突然失蹤的事情,便問道,“之前你是怎麼回事?當真醒酒去了嗎?”
陌清璃陡然正色道:“不是,我的確是出事了。”
“嗯?”君赦蒼微微皺眉,“怎麼回事?”
陌清璃就把自己被黑衣蒙麵人劫持,又被顧裕木救下來的事情。
“顧裕木?”是個老朋友了,君赦蒼說道,“他在哪裏?”
陌清璃說道:“他現在還在我身邊,我都不知道這些天他一直在暗中盯著那個挾持我的人。”
“他既然盯上了那個挾持你的人,為什麼不抓住他?可曾問出來他的底細?”君赦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