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段子玉雖然有心,卻進不去將軍府,因為張家和段家並沒什麼往來,兩家自成體係,他一個大男人貿然上去拜見,非但見不到張雨燕,還很有可能惹來話柄,所以他就想到了入宮,讓身為皇後的陌清璃召見張雨燕,然後他就趁機等著在宮內跟張雨燕見麵。
聽他說明來意,陌清璃點頭,這不過是個小忙,不過她好奇段子玉怎麼惹上了王自明這麼個刺頭。
“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跟他過不去的,是他自己動了色心,非要欺負一個弱女子的便宜。”段子玉在陌清璃麵前並沒有多少隱瞞,誰讓這位皇後娘娘自己就好奇心爆棚,自己還需要請求人家的幫助,肯定要一五一十全部交代出來。
沒想到張雨燕與那個舞女竟然還是好朋友,這樣超越身份階層的差距成為好朋友的人還真是值得敬佩。
不過想到張雨燕對段子玉的態度,陌清璃又不由覺得好笑,幸災樂禍說道:“看來你在張家小姐那裏的印象差得不是一丁半點,我即便是召見她入宮,怕是她也不願意見你吧。”
“願不願意,也總要見見啊。”段子玉可是很務實的,能見到就好,至於之後張雨燕願不願意搭理他,那就另說了。
陌清璃點點頭,隨即就安排木槿去傳令,召見張雨燕。
張雨燕本在家中看書,飛雪是被父親安排離開的,張雨燕相信父親能把飛雪送到安全的地方,隻是到最後沒能送飛雪離開,她心裏始終是有些難過,這些日子也就看看書,能靜下心來了。
在木槿被迎進來的時候,張雨燕有些意外,陌清璃竟然要見她。
木槿雖然隻是個丫鬟,但可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大丫鬟,被張楚親自迎接了進來,順便張楚就來探話,想要知道陌清璃召見張雨燕的真實用意。
木槿心眼比較直,比不得張楚這樣的老江湖,不過陌清璃了解她的性子,壓根就什麼都沒跟她說,張楚套了半天,木槿能傳達的也就隻是皇後娘娘偶然翻閱到了胡舞的書籍,很好奇,所以傳張雨燕入宮一起探討一下。
因為之前張雨燕在宴席之上大談胡舞,還是引來一番議論的。
張雨燕本不想去,但是張楚覺得這既然是陌清璃的召見,那麼張雨燕就有必要跟皇後示好,並且也可以借此多了解君赦蒼一番,她心情很不好,一想到她才剛相認的妹妹飛雪轉眼就是咫尺天涯,她就恨不得要大哭一場宣泄出來,可是她不能外露任何情緒,不能暴露飛雪的身份。
強顏歡笑的感覺很不舒服,她也隻得如同吞了酸澀的果子,強咽下去,登上了宮裏派來的馬車,張雨燕看著那恢弘大氣的將軍府,慢慢放下了簾子,歎息一聲,自己雖然錦衣玉食,但到底擺脫不了父親的控製,就像是金籠裏的鳥兒一樣。
“臣女拜見皇後娘娘。”張雨燕端正行禮,跪倒在陌清璃的麵前。
陌清璃高居上座,笑著抬手說道:“起來吧,賜座。”
張雨燕坐下之後,陌清璃說道:“本宮記得你對這胡舞還是有些研究的,是不是以前隨著張將軍駐軍的時候了解的?”
“是。”張雨燕恭謹答道,“當日曾經去了很多胡人的集鎮,學了一點他們的語言,也了解了一些他們的生活,不敢說是有研究,娘娘要是有什麼疑問,臣女若是能解答一二,也是臣女的造化。”
陌清璃一下子笑了,”不必如此嚴肅,本宮也隻是一時興起,鈴鐺,把那本書拿出來給張小姐看看。”
“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張雨燕猛地抬頭,隻看見飛雪穿著中規中矩的宮女服手裏捧著一本書走到了張雨燕的麵前,飛雪始終低垂著眉眼,看不出來有任何情緒,但那雙微微顫抖的手也昭顯了她心裏的激動。
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張雨燕心頭冒出來疑問,下意識去抬眼看陌清璃,陌清璃卻在低頭淡淡飲茶,直接無視了張雨燕的問題,張雨燕心裏有些沒底,不過飛雪還是得空遞給她了個一切無事的眼神,讓她暫且安心。
陌清璃見她們兩人已經接上了話,對初棠使了個眼色,初棠就故意問宮女,“給皇上準備的點心都弄好了嗎?”
宮女們立刻回答:“早就準備下了。”
初棠就轉眼對陌清璃說道:“娘娘,點心都已經做好了,娘娘還是先去給皇上送過去吧。”
陌清璃點點頭,對張雨燕笑道:“本宮先去送點心,張小姐可以在園子裏逛逛,本宮這園子不曾費心打理,所幸有些花草長得還算可以,鈴鐺你就好好領著張小姐在園子裏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