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今望眼欲穿,我本來還奇怪,皇上之前聽說要和娘娘大婚的時候,並不願同意,還說不想讓婚姻再擺布自己,沒想到轉眼就答應了聯姻,原來皇上早就知道是娘娘了啊。”段子玉感慨道,“隻有我們還被瞞在鼓裏,今日看見娘娘,我都嚇了一跳呢,不知娘娘是如何當上千凝公主的?”
“這段身世有些複雜,我也不是多了解,等我回去的時候,橫豎君赦蒼還要問我,到時候一並解釋給你們吧。”她的身世的確是挺複雜的,事關母親的身份,還有慕容家的舊事,就交給君赦蒼去想吧。
段子玉點點頭,看天色也不早了,就起身說道:“那我就先回去,娘娘你早點歇息吧。”
陌清璃就讓他離開了。
雖然是故人重逢,卻並沒有什麼值得期待的話要說。
陌清璃現在感覺有點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見段子玉,段子玉倒是有了幾分陰鬱的感覺,讓她怎麼說話都不自然。
她到底隻是一個女子,從來不喜歡那些什麼深明大義的腔調,一個人連自己的幸福都守護不來,如何去守護天下人的幸福,他們的觀念跟她始終是存在衝突的。
段子玉出去的時候感覺到了有人的注視,他一抬頭,看見兩個少年正坐在屋簷上喝酒,兩個人都穿著勁裝,短袖套加短衫,都是翩翩少年郎,看得段子玉都不自覺懷念起來自己當年和君赦蒼那段風流不羈的時光。
那屋簷上的人也看見了他。
“出來的挺快,看來公主殿下是真的不打算跟他多敘舊。”蒙新拎著琉空國特產的桃花醉喝了一口說道。
他們兩個正無聊,在這裏打算看看段子玉能在陌清璃那裏呆多久,沒想到那麼快就出來了。
秦元良跟蒙新打賭是半柱香。因為段子玉跟陌清璃是舊相識,再次相見,陌清璃的身份發生了這樣的轉變,段子玉肯定是要好好問問的,還有這一路上舟車勞頓,噓寒問暖當然也要表示一下,沒想到段子玉那麼不爭氣,直接被趕出來了。
蒙新把酒遞到秦元良嘴邊說道:“說好的,半壇子,快喝。”
“喝就喝,爺爺的酒量可好得很呢,才不怕跟你比。”秦元良最受不得激將,抓起來就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蒙新看他果然能直接喝下半壇子,瞠目結舌,沒想到秦元良看起來年紀輕輕,酒量居然那麼好。
秦元良喝完之後,衣服前襟都被酒給打濕了,他放下酒壇子說道:“爺爺我喝熱乎了,要不要比劃兩下?”
“不比劃,今天就想好好喝一場。”蒙新果斷拒絕。他現在跟秦元良對打,那就是自取其辱,秦元良最喜歡跟蒙新切磋,然後把蒙新給虐一遍,這喝醉酒的招式說不清楚,萬一不小心傷了自己可不劃算。
秦元良不滿地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害怕的。”
一個身影落了上來,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我們兩個來切磋一下吧。”
蒙新驚訝地看著段子玉。
秦元良轉身見是段子玉,他輕蔑一笑,“就你那個小身板都不夠我打一拳的,你還是歇歇吧。”
隨即秦元良身子一空,被段子玉一手揪了起來,頓時像被抓住的龍蝦一樣,手腳張牙舞爪,卻怎麼也找不到著力點。秦元良喊道:“你爺爺的,趕緊放我下來,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
段子玉鬆開手,秦元良堪堪穩住身子站好,然後不滿地看著段子玉,摩拳擦掌說道:“段大人,我這喝多了酒,手腳沒個準頭,要是不小心把你弄傷了,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當我是故意的就行。”
才剛被陌清璃那態度弄得心裏有些不爽,段子玉出來又聽見這屋簷上兩個人居然拿自己打賭,他就直接上來指名要找秦元良切磋一下,活動一下手腳。
不過段子玉雖然生氣,但也不傻,他是看見秦元良喝多了,故意找秦元良下手的。
首先喝多的人動作會失去重心,走路都會搖搖晃晃的,更別說出招攻擊人了,其次就是仗著秦元良喝醉狠狠揍他一頓,也算是給君赦蒼出氣,再然後,段子玉就是想揍人,秦元澈把跟張楚的約書拿了出來,能輕易讓張楚聲名狼藉,再置張楚於死地,但是段子玉又不能因此去找陌清璃的事,這秦元良可是秦元澈的親弟弟,揍他一頓也算是解氣了。
秦元良從屋頂上跳下來,看起來身形矯健,倒是基礎不錯。可惜他落地的步伐有些重,兩條小腿不自覺抖了一下。段子玉在這瞬息之間就捕捉到了許多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