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興安又忙不迭的磕頭道:“陛下恕罪,興安不知做錯了什麼,請陛下網開一麵。”
說這話時,興安那瘦小的身軀一直忍不住的微微輕顫。見狀,君赦蒼並沒有流露出半點不忍,依舊沒好氣的諷刺道:“你做錯了什麼事情居然還不自知麼?朕問你,你將茶泡的如此燙,莫不是想要燙死朕麼?你說你可是安的這個心思?”
聽到這裏,興安心中大驚,他連忙解釋道:“陛下,陛下,興安怎麼敢這麼做?我明明之前檢查過水溫的,不知道為何會如此的燙,陛下,興安絕對沒有半點不軌的心思啊。”說著興安還爬到了君赦蒼的腿邊,拉著君赦蒼衣擺一字一句的解釋道。而君赦蒼卻一臉嫌棄的看著興安,隨後無情的一腳踢開了興安。
君赦蒼居高臨下的望著興安,冷聲道:“怎麼,你這意思是說朕冤枉你了?是朕在這裏故意挑刺?”
興安連聲說著不敢不敢,這樣示弱求饒的姿態非但沒有激起君赦蒼心中的同情之意,反而讓他覺得越發的煩躁。
隻見君赦蒼突然蹲下,身來,用手輕拍興安的臉頰,開口說道:“朕也不是那樣無情無義的人,念在你跟了朕這麼多年,也為朕做了這麼多事,朕便隻對你小懲大戒一番,如若你還有下次,到時候隻怕你的小命便要不保了。”
興安有些驚恐的看了看君赦蒼的眼睛,他的臉上有著興安陌生的表情與神態,叫他心中一涼,認命的低聲說是。
君赦蒼見他這樣,心中頓時覺得無趣,他起身,頗有些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手,又對著外麵吩咐道:“來人,興安給朕拉下去掌嘴。”
話音剛落,便從外麵來了兩個侍衛,對著君赦蒼行禮之後,便將還有些震驚的興安給拉了下去。
對於君赦蒼的命令,所有人都覺得有幾分的不可思議,也讓整個皇宮陷入了人人自危,人心惶惶的狀態,就怕一個不留神,成了第二個興安。
興安被人帶到了刑房,四肢都被人控製著,那冰冷的木板敲打在興安的兩頰,頓時感覺火辣辣的疼痛,興安的雙眸中也忍不住浮現了幾絲霧氣,對於他來說,臉上的疼痛都比不過心裏的痛。
與君赦蒼這麼久,興安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有一天,他也會有這樣的下場,會讓君赦蒼心生厭惡,興安隻覺得心裏一陣酸澀,竟是說不出口的失望與難過。
刑法持續了很久,一直等到興安的兩頰都紅腫起來,才結束了這場磨人的處罰。興安覺得身體的力氣都被抽空,一下子便軟在了地上,深深的喘,息著。
還沒來得及讓他緩一個口,門外便進來了兩個侍衛,二話不說,便架著興安離開這裏,興安見他們帶著自己越走越偏僻,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興安咳嗽一聲,嗓音略微沙啞的開口問道:“你們,你們這是要帶我去何處?”
聞言,那兩個侍衛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忍,低頭看了一眼興安,歎了口氣。
見狀,興安苦笑一聲道:“你們二人不必這樣可憐我,隻管說便是,我想現在你們說什麼事情,我都是可以接受的。”
聽到這裏,那兩人微微一頓,繼而開口道:“我們二人是奉陛下的命令,將你帶到冷宮去的。”他們的話讓興安一怔,目光也有些呆滯,冷宮?陛下是要將他貶到冷宮?怎麼會這樣?興安心中依舊有些不敢相信,君赦蒼居然會如此狠心。
在興安滿目的不相信中,很快便被人扔到了冷宮,直到他看著四周荒涼,雜草叢生的院落時,才慢慢的接受這個現實。
突然之間,興安覺得自己似乎看不懂君赦蒼了,心裏懷疑的種子也暗暗種下,他覺得,君赦蒼一定是哪裏不對勁,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變得如此徹底?又不是換了一個人。想到這裏,興安心中有些不寧。
興安在這冷宮中呆了沒有兩個時辰,便迎來了一個人。此人正是初裳,隻見她提著食盒與藥箱,來到了冷宮中,一見到興安狼狽不堪的坐在地上,臉蛋上還紅腫著,瞧見這個模樣,初裳隻覺得心中一痛,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她紅著眼眶來到了興安的身旁,見她這般模樣,興安不想她擔心,正想著對初裳笑笑,可卻扯到了臉上的傷,讓他忍不住疼的倒吸一口氣。初裳大驚失色。
連忙開口說道:“你別亂動,也不要笑了,現在你這樣,叫我怎麼放心?”語氣雖然是抱怨,卻不難聽出那深深的擔憂。隻見初裳小心翼翼的把興安扶起來,又從藥盒內拿出白玉化淤散,輕輕地給興安抹到臉上,眼中浮現出心疼不忍之意。過了一會,初裳將藥給上好以後,才看著興安。